龙非墨的眸神略带了些不屑,夹着清冷的目光望向秦歌:“你以为本王当如何想?”秦歌跑过去的质问,到了龙非墨这里反倒成了反问。
“我猜王爷一定是以为我加害那秦沐雪。”秦歌转身,绕到龙非墨身前,低着头,话落后又瞧了眼龙非墨。那龙非墨不动声色,就连眸神里也没有丝毫情态。
“不是么?”龙非墨走回桌前,轻饮了口茶水,抬头望向了秦歌。
“我若说不是,王爷信么?”秦歌走回龙非墨身旁,龙非墨坐着和秦歌站着却一样高,两个人平视了许久。
终于,龙非墨开了口:“那要看你的解释。”
秦歌不是爱解释的人,更何况龙非墨在心理从未信过她:“王爷可否听过这样一句话,值得的人不需要解释,不值得的人解释也没用?”
“未曾听过。”龙非墨些许的蹙眉,他讨厌这样的对话,似乎是在别人牵着他谈话一般,从来都是他主导一切的。
“那……”
“本王问你是与不是?”龙非墨急了,他不想听废话,他和秦歌不过是皇上赐的婚,这靖王府里无论怎么样,他说的算。
“秦沐雪的病,臣妾只想说非我作为,置于她的病,臣妾不想救,也不会救。”秦歌说完,转身便欲往门口走。
“站住。”见秦歌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话,随后就想离开,还从未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话音出口,龙非墨到了秦歌的身后,感受到身后那股强烈的气场,秦歌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
她转身,低着头给龙非墨请了个安,随后道:“王爷还有何事?”
“本王让你走了么?”龙非墨转身站到了秦歌的身前。
秦歌不语,龙非墨的确没有让她走,她当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秦沐雪的事,王爷可信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终于她还是说出口,否则,她想离开龙非墨身旁,恐怕难上加难。
“信与不信,本王听你解释。”话题又饶了回去,秦歌第一次觉得和一个人说话这么心累。
可站在龙非墨身后,她又出不去,即使出去了,她又能逃到哪里?她要报仇,凭着身前这个男人,这个战神王爷。
“我的确有理由害她,毕竟她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可她也是王府的正妃,皇上钦赐的正妃,我若是害了她,查出来我没有好果子吃,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为何要做?”
“你说秦沐雪害死你母亲?”龙非墨这样问,让秦歌也有些诧异。
那日,她深夜要血痕去秦府捉那两个看门的下人之事,难道血痕没有和龙非墨说,若没有说,是否代表着血痕这个人可信?王爷能用,她也能用?
“王爷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在尸山?”
“本王记得。”龙非墨轻声,他怎么会不记得,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深更半夜从尸山里爬出来的场景。
“当晚,我的母亲死在我面前,就是因为秦沐雪故意将我母亲放出了秦府。”秦歌这话不用做多解释,龙非墨自然明白,自己的女儿要死了,母亲肯定想看看最后一面,而秦有为就是怕秦歌的母亲想不开,才将大门紧闭,恰恰秦沐雪这时候放出去了秦歌的母亲。
“那你让秦沐雪嫁进靖王府也是为了报复?”龙非墨对自己向来有很强的自控能力,不可能他只占了扣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臣妾承认,但秦沐雪所为,也是她自己想要的,打秦沐雪第一次见王爷,便被王爷给夺了心,私下里总是要我帮她能嫁进靖王府,但王爷是什么人?岂是她说嫁就能嫁进来的?于是她便想出了这一招,而我只是从中小小的帮了一把。”秦歌将所有的都坦诚了,她不知道龙非墨会怎么对她,但秦歌不喜欢不光明磊落的自己。
“就不怕告诉本王,本王杀了你?”说话间,秦歌感觉背后脊梁冷了一截,龙非墨冰冷的话语,彷如瞬间将她跌入冰窖一般,转过身去,便对上了龙非墨那满是杀意的眼睛。
“怕是自然,但想要和王爷真心实意的合作,不交出实底来,哪有诚意,王爷说是不是?”秦歌鼓起勇气道,话落又悄悄的抬了头,瞥了龙非墨一眼。
龙非墨那冷如寒冰的眸子里,丝毫未有波澜。秦歌搞不懂猜不透,这龙非墨到底是同不同意,她都已经承认了自己的作为,龙非墨好歹也给个话儿呀!
秦歌尴尬的站在原地许久,才迎来龙非墨一句:“秦沐雪的事,本王要你看好。”龙非墨这样毫无根据的一句话,彻底让秦歌傻了眼,这龙非墨是没同意?不论同不同意好歹也说清楚呀,这不明不白的是什么意思?
可给秦沐雪看病,她都没答应,龙非墨就这么走了?
书房里,留秦歌一个人原地发呆许久,才回过神来,头一次书房里只有她自己,平日里,龙非墨在她从未好好参观过这书房。
秦歌转过身去,开始一点点的瞧着,这书房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大啊,本以为龙非墨坐着的书案就是那书房,没想到,迎面那堵黑墙,仔细看,竟然还有个帘子,只不过这帘子是太过平整,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秦歌迈了步子,朝着对面走过去,拉开帘子,眼前的一幕可彻底是让秦歌看傻了眼,迎面便是一副美人图,那画里,美人娇弱,面若桃花,娇小的身姿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满树的桃花,那风景美极了,那人仿佛画中仙一般,美的好不真实。这女人是谁?怎么她从来没见过?
该不会是龙非墨的心上人吧?龙非墨这样的人也会有心上人?要是被这么强大的男人保护,应该很幸福吧?可是,怎么从未听说过龙非墨提起?也是,她是谁?龙非墨怎么会和她说?
透过那帘子里面的画卷,映入眼帘的便是放满了书籍的书架,一排排,有序的排列在前,这里一尘不染,但秦歌却从未见过有人打扫这里。
书架旁,一个玉漆的玉石床,上面隐约的还冒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