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艳见状,连忙一侧身,那冰冷的飞刀,紧紧贴着她的身体飞过。那锋利的飞刀,划破了她那大红的纱衣,露出了如雪的肌肤。
她刚侧过身去,只见田辟疆一咬牙,一用力,紧紧地扯紧了手中的铁锁链,顿时勒的燕王呼吸急促,脸涨的发紫,翻了白眼。
钟无艳尚未回过身来,她已经听到了燕王那浑浊的呼吸声。只见她一挥右手,手起刀落,那冰冷的长剑,紧紧贴着燕王的脸庞砍下。
燕王吓的紧紧闭上了眼睛,远比刚才田辟疆用力要将他勒死更为恐怖。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那冰冷的剑风,在自己的脸上拂过,冷的他几乎无法呼吸,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冰冷的铁链,被硬生生砍成了两断。
田辟疆只觉得手一麻,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站住。
燕王只觉得脖子一松,呼吸顿时顺畅起来。
“还不快走!”钟无艳的目光无比冰冷,厉声喝道。
一听这话,燕王连忙爬了起来。
“哪里逃?”田辟疆见状,厉声喝道,眸子红的几乎能滴得下血来。
只见他一伸手,手中赫然握着三柄锋利的尖刀。
“你若想杀他的话,必须得先踏过我的尸骨!”钟无艳举起长剑,对准了田辟疆的喉咙,直接刺去。
她的速度非常快,快的犹如一道闪电,让田辟疆不得不缩回了手。
燕王趁此机会,匆忙狼狈不堪地逃掉了。他衣衫不整,满头大汗,此时他却顾不得什么仪表,也不顾众人见到了是否会笑话,一心逃命而去。
田辟疆见状,试图追去。他不想放过燕王,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想要杀燕王,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可是,钟无艳迅速挽了个剑花。那冰冷的剑花,犹如一朵朵怒放在黑夜中的雪莲花,凄冷而美丽,硬生生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走开!”他的眼睛红红的,疯狂地吼道,“你再执意如此,别怪孤对你翻脸无情!”
钟无艳听了,嘴角泛起了一缕冰冷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又对我有情过?”
她的目光无比冰冷,在冰冷的月光下,散发着如水的光芒。
“在我被夏迎春用铁钩锁住琵琶骨的事情?在我怀孕时却为你的宠妃深入虎穴的时候?”钟无艳的声音听起来并不高,可是却隐隐透着一股骇人的寒意,“既然无情,又何必惺惺作态呢?你阻止我复仇,我自然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看着钟无艳那冰冷的目光,田辟疆不由的心头一颤,嘴唇微微颤抖着,目光无比惊诧。
“你……你什么都没有忘记?”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钟无艳那如水的眸子,“你……你果真记得一切?”
钟无艳淡淡一笑。她笑的非常轻,犹如一缕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她并没有忘记这一切,只不过是不愿意记起。于是,她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将一切忘记,自己和田辟疆还可以重新开始。可是最后她才发现,那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此时,燕王已经召集了人马,正往这里赶来。
钟无艳淡淡一笑,纵身一跃,犹如仙子般飞上了天空。
“从此,世间便不曾有过钟无艳!”她凄迷地笑着。
那凄怆的笑声,久久盘旋在燕王宫上空,不曾散去。
她知道,燕王带人来了,田辟疆的阴谋,便不能得逞了。虽然自己不能手刃夏迎春,可是只要他也不能杀燕王,这仇恨也就罢了。她清楚地知道,只要他杀不了燕王,心中这个结,将永远也无法解开。
看着她那美丽的身影,田辟疆清楚地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觉得自己的这一切争斗,又有何意义呢?没有了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燕王的脚步越来越近,田辟疆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公元前301年,齐宣王晏驾,其子田地即位,孙膑、田忌辅国,夏迎春被永囚暴室,永不能出。
又是一个桃花烂漫的季节,空气里,小溪边,都充斥着一股迷人的沁香。
“大婶,劳烦问一下,你见过画中这个女子吗?”一极为英俊的白衣男子举着一幅画像,问一上了年纪的妇人。
画中女子,巧笑倩兮,眉目盼兮。身后的桃花,正怒放着。
那妇人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
“多谢大婶。”白衣男子冲那妇人作了一揖,然后匆匆离去。
他穿梭在如云的桃花林中,目光无比平静。
“无艳。”他一边走着,心中一边暗暗地想,“不管你在那里,踏遍海角天涯,我一定得找到你!”
河水潺潺,柳絮飞舞,随处可见的桃花,正在枝头怒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