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凉,冬日的冷水冰的刺骨,才一贴到皮肤容嫣就觉得整个人都被冻透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声音娇得像只小猫,虞墨戈不禁笑了,目光漫出暖色。
他帮容嫣脱下披风,又解开了自己氅衣系带,接着去解里面的直身……容嫣愣了,眼看着他已露出素白的中衣,猛拉住他道了句“别——”
虞墨戈一怔,笑着取下她手,敞开衣襟从后面把她整个人裹了进来,一丝缝隙都不留地贴着她。如此,她更像只钻入他怀的小猫了。
还以为他要……
容嫣羞得都抬不起头来了。他却偏头看着她,鼻间发出一声佻薄的笑,贴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道:“‘别’什么呀?”
濡湿的热气窜进耳朵里,轻柔地撩着耳膜,容嫣的心登时一软,脸一直红到颈脖跟,淹没在了他的衣襟下。
她缩了缩脖子,窘迫道:“没,没什么……”
虞墨戈轻笑,又拢紧了手臂。后背慢慢被暖意浸透,容嫣的心都被腾暖了,跑了大半天,倦意一层层涌上来,若不是脚上不适,她真怕自己会在这暖意中睡去。
“为何去敲农户的门?”虞墨戈蓦地问了句。
容嫣回神,小声道:“想了解田庄……”
“不是已经问过庄头了?”
“嗯。”容嫣淡淡应了声。
“怕他话里不实?”
还是那声“嗯”。容嫣不是很想提这事,毕竟他们只是合约关系,用不着了解彼此;何况他是英国公家的三少爷,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也不会在意。
“庄头越是不实,他们越不会给你开门。”
“嗯?”容嫣终于换了个语调。
怀里,虞墨戈捉住她一只手,捏了捏道:“你能想到,庄头自然也能想到,他会让他们说实话吗?瞧你模样非富即贵,不是东家就是管事,他们必然要躲着你。不然被庄头知道,你一走,他们岂不又要受欺压。”
这样解释便通了。容嫣恍然。农户怕她怕能到如此,那就说明庄头对他的手段极其恶劣,这里面说不定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容嫣有点兴奋。可转念一想,越是如此,那她不是越探不来消息了。
见怀里人突然来了精神,转瞬又叹了声。虞墨戈笑了,又捏捏她手指道:“你若真想问,便找个可靠的人帮你引荐,其他田庄的佃户也可以。且就道你是他们的新东家,已经买下这地了,他们若真恨透了庄头,必然会说的。”
说罢,朝容嫣脚看了眼,该换巾帕了。于是起身给换了块凉的,换完以后又来抱她,容嫣躲开了。
“不用了,我暖过来了。”她微笑道。
虞墨戈看着她,想了想,笑道:“可我还没暖过来。”
容嫣一愣。“你冷吗?”是不是自己寒气太重,把他凉到了。
“冷啊。”他嘴角勾了抹不羁道,“我心冷啊。”
说着,没待她回神,又把她拉了过来。“不是说好了要陪我,等了你几日都没来。”
容嫣赧颜,低头道:“不是忙着吗。”
眼见她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虞墨戈轻咬了一下。“所以我来陪你了。”
容嫣惊。摸着耳朵,局促道:“别这样。”
“哪样了?”他笑问。
“你不必这样对我。”她眉心越蹙越深,想到方才种种,郑重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他对自己太好,她会有负担的。
虞墨戈噤声,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随即又笑了,落拓洒然。他靠近她,捏起她的下巴亲了亲,双眸迷雾般地望着她,轻佻道:“这样就对了吗?”说罢,唇再次落下,越吻越深,越吻越长,深长得似车外绵绵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