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一天,杨鑫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你的那篇作文,被儿童文学选登了。”
班主任惊喜地告诉她:“你是小作家了!”
杨鑫懵懵的听不懂:“啥呀?”
班主任兴高采烈说:“就是你上次写的你家猫的那篇,忘了吧?我可没忘。我和学校几个老师,都觉得你这篇写的特别好,所以就给你投了稿。我亲自给你誊写的,改了个文名,署你的名字,给寄过去了。上周收到回复,已经过稿了,下一期就要刊登出来。到时候会给你寄样书,还有两百块稿费。”
杨鑫几乎不敢相信。
她感觉像在做梦似的,然而班主任语气特别真,又给她看了儿童文学杂志社的回信,的确是真的!她的散文被杂志选中了!
她心里好像烟花炸开似的,两个眼睛乐的眯起来,又恢复到小孩子模样了:“还有稿费呀?那我啥时候能看到杂志啊?”
班主任老师比她还高兴:“当然有稿费了!总不能白登!估计再两个月就能收到书,你安心等着吧。”
杨鑫天天盼,夜夜盼,那书迟迟不来。
毕业考试却来了。
六年级的最后一次考试,九月份她就要升初中了。
考试这天,她早早起床,换上干净的白T恤,牛仔裤,白色运动鞋,长头发梳成干净利落的马尾。杨文修煮的早饭,特意给她煮了一个鸡蛋,高兴地叮嘱她:“吃个鸡蛋,好好考试,争取考第一名。”
杨鑫把鸡蛋在桌上磕破,满不在乎地说:“我一直都是第一名呀?”
杨文修笑着说:“虚心一点,不许骄傲。”
“放心吧。”
杨鑫自信地说:“没有人能超过我。”
吃了饭,她抢着帮杨文修洗碗。杨文修连忙赶她,说:“你还是快早点去学校吧,马上要考试了,洗什么碗。”
杨鑫说:“不就是考试嘛,九点半才开始考呢!现在才七点半呢,爷爷,时候还早呢!我一会还要看会电视。”
“早点到学校去嘛。”
“没事,去了考场也没人呀。”
她帮杨文修洗了碗,地扫好,才八点钟。她不想太早去干等,便回到屋子里,打开电视机看电视。最近在播金庸的《笑傲江湖》,正演令狐冲和任盈盈初见绿竹巷,杨鑫高兴不已,立马抱着遥控器坐下,大喊:“爷爷我看会电视再去。”
杨文修催她:“别看电视了,赶紧去学校,一会要考试了!”
杨鑫看了看手表:“还早呢,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赶紧去!”
杨文修训斥她:“都考试了,还看什么电视!快去,等考完了在看!”
“不是!”
杨鑫指着电视机:“我就想看这一段,任盈盈怎么暴露圣姑身份的,上次播就错过了。马上就演到那了。”
杨文修说:“不急这一会,赶紧,有空了再看。”
驱赶她出门,把电视机关上:“赶紧去吧。”
杨鑫无奈,只得拿上文具,到学校去。
爷爷真是小题大做,不就是个小升初的考试么。她都考了多少试了,哪有这么严肃。
时间还早。
盛夏天气炎热,早上八点多,太阳已经出来了,她没走正门,而是从侧校门的樟树园走,借林子避荫。
穿过樟树园,顺着那长长的石阶往上走,她突然发现前方有个人。
一个皮肤白皙,身材瘦而高的青年,穿着雪白的休闲衬衫,黑裤子,帆布鞋。他很漂亮,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的小臂修长洁净,头发乌黑,太阳底下软软柔柔的好像会发光。一截挺拔的细腰,两条腿长长的。就是那种只看背影和走路姿势都能迷死人的那种人。旁边一位女士,穿着高跟鞋,连衣裙,挎着浅色的挎包,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
杨鑫越看他背影越眼熟。只是看不到正脸。然而男女交谈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耳中,熟悉地像一根针,不断刺激着她的耳膜。
杨鑫实在忍不住,试探着在背后叫了一声:“唐老师!”
男青年和他旁边的女士同时转回头。
杨鑫惊喜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