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情绪,粗重的呼吸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弥漫着。
王明达怒目而视的样子,就像一头发狂会喷气的野牛。
老太婆被吓坏了,眼睛同样张得大大的,但那是惊恐的表情:“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没有资格?”
不停地深呼吸,王明达站起来踱步,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此刻的血压,不知道比老婆子高出几倍,眼皮沉了下,又再睁开。
“你记不记得…我读职高的时候…老爸被拖欠工资半年,后来老板跑路,他又失业半年,咱们家整整一年入不敷出,我差点就辍学不读那破职高了?”
“我记得…那时候连学费都交不上,后来你不是申请了助学金吗?”
“助学金交了学费,那生活费呢?我连生活费都没有,是人家许栩打工赚钱,私底下给我贴的生活费你知道吗!!”
一生好强的男人,终究还是吃了软饭,虽然当兵那几年,他陆续把钱还给了女朋友,但这件事,明达始终耿耿于怀,甚至不止于这件事。
老婆子错愕的反应,脑袋里一片鼻涕浆,有些许头晕目眩,遂扶着家具缓缓坐下。
“她让我无论如何,也要熬到十八岁当兵,不要像她一样辍学,出去被人看不起!”明达的语气收敛了丝丝,心里却更不是滋味儿。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想想当年自己对人家口出恶言,棒打鸳鸯,老太婆觉得自己简直丑陋至极。
“不告诉你,是给你们两个大人留面子,怕伤了你们的自尊心。”近乎平静的口吻,更让人扎心。
不知所措的老太婆,不由自主的焦虑、心慌和手抖:“我…我去吃个降压药…”
“行了你坐着吧,我去拿!”一会儿从楼梯上摔下去更麻烦,当儿子的气归气,还不至于要给老人家送走。
喝了酒的他步伐浮浮,刚走出房间,迎面就撞上了老妹跟妹夫,她俩急冲冲地跑了上来。
“哥,发生什么事了?”晓晓瞥见房间里的老婆子,正在捶胸哀叹,“妈,你怎么了?”
妹夫阿宽愣着干看:“什么情况?”
“你…下楼给老妈拿血压药…”当哥的使唤妹夫,没毛病,“快点…”
“哦…哦。”阿宽不敢怠慢,快点快点。
懒得搭理房里那俩女人,王明达席地而坐,感觉有只无形的手,在捏着自己的心脏,满心倦怠。
“小瑜跟小杰说,听到你们吵架很大声,吓得跑去餐厅找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婆子越是不说,晓晓就越是心急,扭头看见地上有玻璃渣,遂缓缓起身,往浴室走去,傻眼,闹这么大?
“妈,血压药…是不是这个?”盒子里乱七八糟的药,看说明书的功效,只有这款写是降血压的。
“是…”老婆子还在安抚自己的胸口,有些心律失常和不安的症状。
“给。”阿宽贴心地取了一颗出来。
“水…”干吃多噎得慌。
“水?我去,忘了!”阿宽体胖心宽,赶忙又跑下楼拿水。
“笨的跟猪一样…”晓晓坐回老妈身边,偷偷吐槽老公的智商捉急,“妈你别急,深呼吸,呼…吸…呼…吸…,对~”
待老太婆子吃完药,晓晓走出房间,踢了坐地上的老哥一脚:“你到底跟老妈吵什么东西?老妈想你成家立室,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别喝了酒就在这里耍酒疯!”
“为我好?呵…”摇摇头,不敢苟同,“真是煞费苦心,我谢谢她…”
“阴阳怪气的,你们到底怎么了嘛?”晓晓服气,两个当事人都不说话,叫人怎么调解?
王明达:“问你妈…”
王晓晓:“啧…”
她又补了一脚,回房安抚老婆子,阿宽被老婆使唤去打扫卫生间地上的碎玻璃。
王明达已经很克制了,怕伤到人,瞄着卧室里的卫生间砸的。
从小到大,王明达就喜欢许栩这个邻家女孩,还记得读小学的时候,他喜欢拉人家的辫子、踢人家凳子、往人家的书包里面丢青蛙,各种调皮捣蛋,都是想吸引许栩的注意,而许栩从小就是个性格坚强还泼辣的女生,被戏弄不但不哭,还会打回去,捉弄回去,这让王明达更喜欢了。
俩人从小一起打闹长大,其实明达心里很清楚,许栩是个外表刚硬但内心柔弱的女生,她想爸爸妈妈也会偷偷躲起来哭,之所以那么泼辣蛮横,只是许栩从小的一种保护色而已。
他食言了,他没有保护好人家,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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