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这监察似乎不实施具体的细务,而是监督各军务,怎么如今开始亲自收起军粮了?
陈传无奈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征收军粮本是由县衙管理。”
“按赵国律,守备军伍由地方县给养。”
“可这县衙门并不关心军伍死活,对于征收军粮之事,一直草草了事。”
“前一任的监察使是个有责任心的人,看不过去,便把此事揽了过来。”
“也是从这时候起,征收军粮的活计就落在了监察府头上。”
许印点点头,算是明白了由来。
“这吏治还真是如张黑三说得那般混乱啊”
“你叫?”
“大人,我名为陈传,今日皂班值守。”
“我初到此地,对于这些还不甚了解,你帮我梳理下卷宗,分清轻重缓急。”许印说道。
“是,大人。”
陈传默默打量了许印一眼,见他坐在案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中升起丝丝期望。
“希望这大人能够一直如此吧。”
次日清晨,陈传伸了个懒腰。
这才发现自己昨夜不知道工作到什么时辰,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睡好了没有,好了同我走一趟。”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陈传这才发现同样是一宿未眠,这新来的副使大人却衣冠整洁、精神抖擞。此刻正坐在八仙椅上捧着本县志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就在等着自己醒来。
“请问大人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塘溪村看看。”
“大人,我这就去备马。”
“另外,给我拿把趁手的长刀。”
嗯?这位大人会使刀?
就是不知道这大人是何种境界。
不过看这瘦弱的臂膀,或许只习练过两年把式防身罢了。
驿道上,两匹瘦马奔驰扬起一片沙尘。
看着没跑几里地就累得气喘吁吁的马匹,许印不由得疑惑道,“监察府难道没有好马了吗?”
陈传赶紧解释道,“大人,府里经费不够,只能买一些劣马充数了。再者府上的大人也鲜有远走的”
“府衙里的钱都用干什么了?”
“巡查使大人要修缮院子,挪了五百两银子”
“主薄大人那边说要迎检弥补账上亏空也挪了些银子”
“还有些宴请官员之流,也花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