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胡来衣服打烂,皮开肉绽,胡夫人实在忍不住心痛,拉住周敞:“女儿啊,你看这样是不是够了,该够给裴大人一个交代了吧。”
周敞瞧不真切,但也终于看到红色,但终不解恨:“女儿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知道,只是知道我家大人打发他那两个狐朋狗友还一人四十杖,却也不知那刑杖有多重。”
胡夫人不知,胡司务没有不晓得,但听周敞语气心中也不痛快,忍着又继续叫打。
直打到胡来疼晕过去,他这才叫停,命人将胡来抬回屋中。
胡夫人在一旁已经哭成个泪人。
“父亲不请大夫吗?”周敞不咸不淡问,也看出胡司务夫妇又心软心痛。
胡司务还未开口,胡夫人抹一把泪:“去了、去了,刚才还没开始我就派人去了。”
胡司务负手而立,还要维持一家之主的尊严,转脸对周敞道:“这交代也该够了吧,至于马车,定做也需要个把月,你出来一天,也该回去给裴大人带个话,好生安抚吧。”
怎么打了儿子心疼,反而迁怒女儿?
周敞心中不忿,面上反而一笑:“回是要回的,不过若是回去早了,弟弟的这顿打岂不是要白挨?”
“怎么讲?”胡司务又要不过弯来。
“请问父亲,弟弟这顿家法挨的到底是重还是不重?我这个做姐姐的是关心还是不关心?”周敞反问。
胡司务略一想也就明白,终是叹了口气:“唉,你如今这个刑部尚书夫人倒是也没白当,终是长了些见识,以后你弟弟还是要指望你啊。”
“父亲放心。”周敞答应得轻松。
说着话,大夫已经进了二门。
之后三人又陪着大夫一起去了胡来的房间。
大夫处理了伤口,又诊了脉,皮肉伤处也上了外敷的膏药,又怕他有内火,开了内服的汤药。
胡夫人赶忙派人跟着大夫去抓了药,回来熬上。
周敞始终在后面陪着,也不多言,也不多语。
等到胡来再次醒来,胡夫人百般劝慰,才算一切料理停当。
周敞将胡夫人扶回屋里,天色将晚,她也该告辞:“母亲,再去看看弟弟的药,待他喝了药无大碍,也就回去了。”
“唉,还是你真心关心你弟弟,这我也就放心了。”胡夫人还在抹泪。
“母亲放心。”周敞拍拍胡夫人,转去胡来的小厨房。
小厨房中此时昏暗一片,只有一个小丫鬟在扇着药炉。
周敞站在门边,直等到那药煎好,隔了滤布倒入碗中,才迈进去:“药煎好了?我来吧。”
小丫鬟忙行礼:“大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唉,还不是不放心,对了,你去找些蜜饯,这药定是苦的。”周敞吩咐。
“是,多亏大小姐提醒,奴婢差点忘了。”说着话,小丫鬟又去寻蜜饯。
周敞趁着这个功夫,掏出从邀月坊买来的小瓷瓶。「我一事无成,游手好闲,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一样,离开这是世界的时候也应该尽量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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