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大功告成,就打算回去休息,走到角门边上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情还没办:“对了,猴子,今日酒宴上的东西都要看牢了,司礼监、司膳间,太府寺,带进来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盘子碗的,就都不要带走了。”
“这……有难度吧。”瘦猴为难。
周敞胸有成竹:“若说之前还有难度,现在还有什么难度,他们想不想要解酒药了?”
“是,王爷说得是,可是……”瘦猴抻了抻脖,“王爷,奴才知道您要做什么,可是如今,那么多东西要放在哪里才放得下啊?”
“呃……”周敞立时为难。
是啊,从今晚开始,整个王府再不是她一个人的,那些盘子碗可不能送去寝殿了。
“收拾干净之后,还是先搬去书房吧。”她本已无处可去,正要打算回书房。
瘦猴又问:“王爷,那位文状元还在前殿,要怎么办?是不是该把他送回去?”
“他今天怎么也来了,是不是跟着荣王兄一起来的?”周敞问。
瘦猴摇头:“奴才没注意,但好像是跟着几个读书人一起来的,像都是***高中的举子。”
周敞本不打算理会,但一想到文倾言两番都送不走,还是不放心:“走,过去瞧瞧他。”
“看他做什么?”瘦猴很不理解,“王爷,新娘子还在洞房等着呢。”
周敞折腾了这大半,解决了天大的难题,但现在最不敢面对的就是元亓,正好逃避:“过去,我有话要问。”
“诶……”瘦猴只能前面带路,两人又转去前殿。
文倾言本临时安置在前殿东侧的一处无人住的小院,旁边就是秋叔住所所在。
周敞刚一进门,文倾言就“噌”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你们都先出去。”周敞是对床边两个粗使的仆从说话。
两人躬身退了出去。
“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想着赚银子?”文倾言伸手一指周敞,恨得咬牙切齿。
周敞不理会,回身又对瘦猴嘱咐:“你也先门外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瘦猴瞥着文倾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就犹豫。
“没事儿,你外面守着就是。”周敞回头又瞧了一眼怒容满面的文倾言,两人身高差不多,也都不壮实,但文倾言面色苍白,神情憔悴,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瘦猴这才退出,从外面将门关上。
门一关上,周敞就先问:“那些信件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文倾言本拟破口大骂,却是一怔,然后就不打算回答。
“你不回答,我回头去问元亓,也能得到答案。”周敞倒是无所谓,纯属好奇。
“不,你不要为难她,”文倾言一下子紧张,不得不回答,“那些信件是我写的,但与她无关。”
“我是问你字体笔迹?”周敞又重复一遍,顺便找个凳子坐下来。
文倾言未言先叹,似勾起了回忆:“那是用左手特意练的正峰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