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夫人瞥向自家相公:“话虽如此,但孩子还小,得好好教育才是。”
“我记得玖玖小时候,多花了一百两买绢花,我都要训斥她好久,咱们家门庭是贵重,可也不能那个花法啊。”
“何况买的都是一堆湿木头,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哎,我也是为宁宁着急发愁,这孩子以后长大该怎么办?”
谢肃之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威严:“我日日忙于公务,起早贪黑,为的就是让宁宁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一旁的谢明绪给沈宁宁夹了一个鸡腿。
也跟着淡淡道:“二婶不用操心这些,宁宁自己是郡主,以后只会过上更加优渥的生活。”
“倒是你平时购买锦绣罗裳,与其余贵夫人聚会,花去千两百两,接济娘家的时候,我父亲也从未过问过,一家人,不用算得那么清楚,何况不是你的银子呢?”
谢二夫人一怔:“你你你,这……这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明绪,你不会是怪二婶了吧,二婶也只是随口说说啊。”
“你这孩子,说的话,真让人伤心,相公,你说是不是啊?”她推了一把谢二爷。
谢二爷低头喝汤,神情冰冷地不予回应。
谢二夫人气的想跳脚。
每次一到这种事上,她相公就只会向着自家大哥!
谢愿玖抬起头,有些温淡地道:“大哥说的没错,这些年我爹生病以后,全靠大伯养着我们二房,母亲您确实不应该指责宁宁妹妹。”
这句话,像软刺一样,勾起了谢二爷的伤心事。
他原本也是驰骋疆场的少将军,年少有为。
可瘫了以后,就像个废人,只能靠着大哥接济。
谢老夫人临终之际,死死拉着谢肃之的手,要他承诺,此生此世都不会丢下谢棣之,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否则,她死不瞑目。
谢肃之跪在老人的榻前,立下死誓。
有他谢肃之一日,便有谢棣之的好日子。
谢二爷红了眼眶:“大哥,这么多年,是我给你添了麻烦。”
“如果那夜不是我突然瘫了,你也不会来看我,大嫂也不会……”
谢肃之立刻出声制止:“二弟!好了,我跟你兄弟同心,这些事,别再说了。”
谢二爷却满心自责,本来他当初瘫痪,就是急火攻心。
郎中让他往后必定要好好养病,情绪不能大起大伏。
然而,现在过度伤心之余,便开始喘不上气,脸色涨红,大口喘息,连手也抖了起来。
谢二夫人吓得筷子都掉了:“相公,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谢明绪猛地站起来:“快,去传神医司马寒过来!”
谢二爷直接从轮椅上滚了下来,在地上发抖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