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赌坊里,聂寒和夜宁两个人表情呆滞地看着手上的红色请帖。
“怎么?”
聂寒指着上头的名字,表情有些不情愿:“主子,花孔雀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宁祁捧着茶不以为意,连眼皮都懒得多抬一分:“我觉得还不错。”
主子都这么说了,聂寒看着夜宁,后者也朝他点了点头,他摸着自己的剑鞘,一时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是真的还行?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穿之前那样的装束?
夜宁向前倾了身子,将桌子上那些账册摊开来给李宁祁看:“主子。。。”
刚要说话,李宁祁叩了杯盏:“情报与南境的事你做主就好。”
夜宁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满脸的幽怨:“那我不谈钱,谈谈之前谢少将军招降的那位山匪头子如何?”
听到有关谢南汐的事,李宁祁挑眉。
夜宁暗暗啐了一口,真是不值钱的主子啊。。。
无奈说道:“那个匪头子一进南宁就换了个名字,现在叫做史隋,经由清水镇县衙那老狐狸赖世杰的周旋,已经在南宁军中混出了不小的名头,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他呢,倒是一个好手,下面的人问是否需要干预,亦或是。。。将他收为己用?毕竟南宁的局势,对我们很重要。”
聂寒在一旁道:“主子若想成事,谢家或可。。。”
话音还未落,李宁祁就虚抬了手制止:“局势未明,谢家百年清誉,我只怕他们并不想卷入这场战役,南境的事还是先按兵不动,至于此人能引起多大风浪,我倒也有些兴趣。”
赖士杰他是见过的,滑不溜手却又十分忠诚。
长得一脸圆头鼠目之相,倒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这样的人,朝堂已然很少了。。。
而那换了身份入军营的史隋,有手段有魄力,却少了那么一点智计,两人合在一处,确实是个妙招。
“那我先试试找找他们的弱点,希望可以收为己用,若是不成,我再寻机会将他调离也好。”
夜宁的话在理,李宁祁虽然不想这么快就动谢南汐安排的人,但是南境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拍了拍桌上的请帖,夜宁有些担忧:“主子你真的想好了?”
李宁祁默默颔首:“既要合作,我相信她。”
暗暗低头长舒一口气,夜宁斜靠在轮椅上不住地打量着他:“所以沈家的那封信你也是为了这谢大人?”
聂寒用胳膊肘顶了下夜宁的脊背。
主子行事,何时需要他们过问这么多。
却不想,李宁祁这次居然没有动气,反倒是“嗯”了一声。
夜宁目光闪烁,又道:“李官瑾从宫里出来后就病了,想必那狗皇帝是将此事交给了他,怪不得,这家伙让温徇找我帮忙,调了吏部各个官员近几年的房屋场地与亲信名单。而且,柳问似乎上门亲自拜访了。”
眉梢一挑,李宁祁道:“那这事就让他们去做吧,我相信,这位柳大人必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出了地下赌坊,聂寒戴着兜帽引着李宁祁来到了城西一间不起眼的小院门口。
“沈言的别院,就在这儿了。那柳氏今天偷偷出了王府,多拐了两条街,已经进去一盏茶的功夫了。”
两人在不远处的茶摊上坐下,刚想再点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