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便觉得恼。
“听说你与父亲斗气。”
李星昀有些沮丧地颔首:“并非斗气,是我不孝,惹了父亲不快,身为儿子,怎可与父亲斗气。”
一只茶花状的糕点被瞬间捏坏了掉下渣来,李宁祁眼色一暗。
兄长心中对父亲,对自己,恐怕都是有气的。
李星昀自知说错了话,赶紧将一方洁白的帕子递了过去:“星昀口拙,望兄长原谅。”
李宁祁没有同他客气,皆过了帕子,仔细将手指上那薄薄的油脂擦拭干净:“无妨,我归家日子不长,你我兄弟情义生疏,便来陪你随意说说话。”
李星昀心中一暖:“没想到竟让兄长为我操心,是星昀的过错。”
李宁祁一勾唇:“吾弟的品行高洁,这次又是因何事与父亲起了冲突?”
“父亲所为皆是为了晋王府,为了我,是我令大家失望了。”
在今日回府的时候,聂寒替夜宁给了自己一封密函,想想其上的内容,李宁祁这才生了来看看李星昀的想法。
他如今还在暗处,即便李星昀认不出谢七,但这也是冒险之举,只怕今日之后,自己要更加小心才行。
但有个问题,他实在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听说此次刑部与父亲起了冲突,事关你的那个未婚妻?”
提到南汐,李星昀却一下子低下了头:“身为刑部右侍郎,我却躲在这里独善其身,无颜面对南汐。”
李宁祁将茶水倒满,递给了李星昀一杯:“听说谢南汐是个刚烈忠正的性子,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青楼女子翻查此案,为此不怕得罪满朝文武,想必如此行事,结怨不少,吾弟心中可有不悦?”
李星昀连忙摇头:“她从未做错过一件事情,有冤自当伸,这才是天理。可。。。”
他的神情一下子落寞了下来,李宁祁追问:“可是什么?天理昭昭,难道吾弟觉得此话不妥?”
“圣人所言,此话当然并无不妥。只可惜人心人情,有时候实非凡人所能相抗的。”
“如果有一天,父亲与理法站在了对立面,我想问问吾弟,会作何选择?”
李星昀眼中闪过慌张。
这次的案件,他是一路参与的,故而那些镖局的证据,都经过了他的手。
账册之上所多书的人名中没有父亲,但。。。
那些镖局走夫却道出了其中的秘辛。
晋王并未直接收受贿赂,都是由他的门生收取后以贺岁为由再转赠入晋王府,如此一倒手,只要那送礼之人不开口,旁人挑不出错来。
但事情就是如此刚巧。
镖局内的一个走夫有个堂弟,刚好就在父亲门生家中做小厮,那礼单之上抄录的物品,十之有九皆在赃物录册之上,推脱不得。
而这份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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