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摆了摆手退朝,抿唇道:“那便有劳齐王了。”
只不过在转身之际,眼里闪露出了一丝狠厉。
南汐在两日后的刑部门口遇到了怀安。
“怀安郡王,鲜少未见,来我刑部有何要事?”
却见怀安一张脸肃穆了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浪荡不羁,两条浓眉也微微凝起。
躬身就冲着南汐行了一礼。
见他如此,南汐左右一看,将人带到了不远处的茶摊。
刑部里还有皇上的人。
她与怀安不宜走得太近。
二人在朝堂之上可是水火不容的。
“你。。。这是怎么了?”
“齐王有难,还望你能出手相助。”
南汐有些疑惑不解:“是京郊那些时疫病人闹事?还是需要钱银?”
怀安摇了摇头,面前那盏茶冒着徐徐袅袅的热气,茵着他满是薄红的瞳,眼下是乌青一片。
“京兆府将人赶出京都之后,说是好好安顿,但就那几间粗制滥造的土屋,根本不够。故而齐王殿下将自己的田庄让了出来,改为医馆与这些难民的临时居所。
这两日,又接纳了不少从松阳和嘉云州而来的难民。齐王广发了召帖,如今医师们的药单也已经制好,却不想京兆府送来的药材十分有限。
虽然不敢刻意克扣,但是却匀不出更多的人接济其他州郡的难民了。”
南汐听得这话,一张脸瞬时便冷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重重得打在了桌案上。
“京兆府竟敢如此!”
怀安耷拉着眼睑,叹了口气:“一个京兆府,若不是背后有人授意,怎会如此?天下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谢大人还看不透吗?”
南汐自然知道他意有所指。
京兆府如此草芥人命置齐王于两难的境地,除了皇上,还有谁敢下这样的命令!
她一颗心跳得飞快,道:“有什么需要谢南汐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盛丞相这两日因此事也一直寝食难安,刚打算将自己在京郊的庄子也让与难民,望能一道助齐王一臂之力。”
怀安抱拳一谢:“若是要土地,要金银,倒是不敢劳烦大人。温徇早已替我将郡王府能拨出来的银子全都送了过去,应该可以保一段时间。
但。。。药单之内有一味黄芩,以其根入药,效果比黄连要好上许多,但此物京都却是甚少,唯有北境都种植。即便花重金购入,如今时疫盛行,也鲜少有镖队愿接。。。”
南汐了然:“你是想用何氏商行的货运渠道购入此药?”
怀安点头:“还望大人相助。”
“我即刻书信加急一封告知家中,郡王放心。”
怀安起身告辞:“我还要去筹集银两,在此多谢大人了。”
南汐亦站起了身子:“为天下百姓,南汐当不得郡王这一句谢。”
她望着怀安离开的背影。
短短一年多的光景,这位京都小霸王就在她心中完全变了个样子。
昔日的他流连烟花柳巷,臭名昭着,同沈言,盛瑄并列三大纨绔。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人口诛笔伐的人。
却比那满朝低着头瑟缩着脖子的沽名钓誉之徒要好上千倍万倍。
这样的人,心有大义,不愧是平陵侯之子。
而这样的人,效忠的。。。
她捧起桌上的茶,看着里头的茶叶梗飘落在杯底,轻抿一口,眸光里有流光滑动。
“齐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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