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郎宜穿了件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袍子,脚上一双锦靴,发上束着玉冠,门打开的时候他正拿着一本书坐在桌边,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正拱手与他说话。
余念娘和卫其宇默契的站在院子里没进去。
池郎宜这姿态是将整个保和堂当成了自己的后院。
余念娘悄声问卫其宇:“保和堂是宁安候府的?”
卫其宇摇头。
老头背着一个匣子已经出了屋子,余念娘跟着卫其宇进了屋子。
池郎宜将书放下,卫其宇朝池郎宜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站在门外的地煞就顺手将门给轻轻关上。
余念娘站在屋内不作声色打量屋子一圈。
陈设简单质朴!摆件普通常见!
不过桌子上红漆描金托盘内却放着一套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
池郎宜拿出两只杯子,倒满了茶,将一杯放在对面,示意余念娘坐下。
余念娘瞥眼紧闭的门,淡淡的道:“我还是站着吧,世子爷有话请说。”
池郎宜不咸不炎的看她一眼,道:“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完的吗?”嘶哑的声音略带醇厚,竟有几分男子的磁性美。
余念娘顿了顿,在池郎宜对面坐下,杯子里的热气缓缓升起,茶香飘进鼻子里,汤色明亮漂亮。余念娘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闻着挺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入口醇香竟带着酣甜。她又连喝了两口。
对面的池郎宜漆黑的眸子看了余念娘一眼,淡淡道:“你想开卦相馆?”
余念娘放下杯子,看着他,道:“是的。世子爷有兴趣吗?”
池郎宜微微挑眉:“你虽会点小本事,开卦相馆却不一定有生意上门?我为什么要做这亏本买卖?”
余念娘奇怪的看着他:“我没说想赚钱啊!”
池郎宜斜眼凝视,道:“京城开个卦相馆铺面小点,地道偏僻一些,一年租金也要两百来两,若是铺面大些,地道好一点,恐怕要三百来两。如果是买下来,怎么也得五百来两。买得铺面太小,显得不大气;后院不宽敝,看着小家子气,统共算下来,怎么也得一千两。”他淡淡看着余念娘:“你觉得依你现在的境况,何年何月才能还我?”
余念娘认真的点头:“说得有道理。”
池郎宜眉梢微动:“所以,你自己都觉得只赔不赚的事,你如何觉得我会做这亏本买卖?”
余念娘歪头看向他:“我没说要跟世子爷借银子啊!”
池郎宜挑眉。
“不是借钱。”余念娘微笑看着他,再次道:“是合作。”
“呵!”池郎宜冷笑一声,端起茶杯。
“看样子,世子爷是不想做这生意了?”余念娘遗憾的道,站起来,颇为意外的道:“原我还以为用一千两买一条消息,我自己挺吃亏的,没想到世子爷觉得自己更吃亏。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世子爷不愿意,那……”
“坐下。”池郎宜打断余念娘:“什么消息。”
余念娘撇了撇嘴:“如果世子爷很为难的话不用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