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那母子四人太狠了,这是要把他们镇国公府往死里逼,真的不是有意的吗?
全京城都在热议之际,镇国公府的人连夜登门拜访,态度非常之好,可是平阳侯府的管家告诉他们,主子们都已经安寝了。
有事请明日再来。
夜还不算深,若说都安寝了,镇国公夫人岂会信?
只是不想见他们罢了。
想到对方有意闹大,镇国公夫人阴沉着脸,带人回了府。
平阳侯府内,主子们确实还没安寝,只是许清宜已经与平阳侯详谈过此事,让对方明白了自已的用意。
她清楚,单枪匹马成不了事,还是得和平阳侯达成共识才行。
与儿媳详谈今日之事后,平阳侯很吃惊,开始怀疑亲家对自已的女儿,是不是不太了解,说好的木讷愚笨呢?
好在他从一开始就不信,都是许兄谦虚罢了,但这也太谦虚了。
“儿媳这一招可谓占尽上风,杀鸡儆猴。”从此平阳侯府披上了一层无形的战甲,谁碰谁倒霉,言官们的嘴巴不会放过他们。
许清宜看着侯爷发亮的眸子,心道,这叫政治正确,只要豁得出去就能吃到红利。
“父亲谬赞了,清宜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儿们被欺负。”许清宜说。
“行,爹知道了。”侯爷满脸欣慰地点头:“你放心,爹不会浪费你的一番苦心,明日上朝,我定滴水不漏。”
不就是诉苦,他这张老脸又有什么可端着的。
许清宜笑了:“那就看您的了。”
后来,下人禀报镇国公夫人登门,侯爷立刻道:“不见!”
这几日正是多事之秋,许清宜觉得孩子们还是放几天假再去上学比较好。
禛哥儿那里还好说,一定求之不得,可临哥儿这个长子,许清宜叹气,今天对方应该是生气了吧?
他已经不是孩子,这么大的决定,事先没通知他,许清宜也是心虚的,便抱着白天买的笔墨纸砚,亲自去对方的书房一趟。
她笑着:“临哥儿,这些是我白天和你弟弟一起去买的,也不知道你用着惯不惯,你将就用吧。”
临哥儿绷着脸:“谢谢母亲。”
然后便专注盯着书本,一副我在认真学习,没事就别打扰的模样。
“今日之事我很抱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没来得及和你通气。”许清宜叹了一声:“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我的用意,如果成功的话,以后咱们就不会随便被人欺负了。”
临哥儿没反应,许清宜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做,你是个心气高的孩子,认为靠自已也能立起来,我当然相信你有这样才能,临哥儿,你是殿元之才,将来迟早要封侯拜相,可是你的弟弟们呢?他们还小,没法自保,我没本事,只能做到这样了。”
临哥儿捏着书本的手指紧了紧,没解释,他是生气,但没有反对许清宜的做法,否则也不会配合。
但丢人为何不能生气,就气。
“对了,这几日多事之秋,你就先不去书院吧,等过几天再去。”许清宜可是看完了整本书的人,当然知道临哥儿是什么脾性,也不在乎他的桀骜冷淡:“反正书院所教授的知识有限,目前你也吃得透,等将来你考了举人,还是要重新找老师。”
临哥儿有些诧异,为何这人如此笃定自已会高中?
他的老师再欣赏他,也未曾这样夸过他。
殿元之才,她可真有信心。
好奇终究打败了生气,临哥儿没忍住问:“你如何知道这些?”
听他终于肯说话,许清宜笑了:“你是我儿子,你的学业情况,我当然要仔细打听了。”
原来如此,盲目自信罢了,妇道人家懂什么,临哥儿心想。
许清宜随手拨了拨灯芯,让灯更亮了几分:“家中只有你好读书,你二弟铁定是读不成的,等他认完字,我也不打算逼他上学,就去学武吧。前途是重要,活得开心也很重要,母亲虽说对你们有期望,但更希望你们平安喜乐,随心所欲。”
临走时最后说一句:“反正无论如何,不管你们成不成才,只要有需要,我就会像今天那样拼了命去为你们争取。”
她走以后,临哥儿的气也消了。
只是有些不明白,对方分明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新嫁娘,为何演母亲演得那么好,难怪二弟三弟都被她蛊惑了。
临哥儿想着,别扭地拆开许清宜新买的笔墨纸砚,一口气写了好几张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