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这一天都头晕目眩,躺着才舒服些,被白海棠这些话给气得头不晕眼不花了,霍地站了起来,眼神冷厉。
虽然她嫌弃陆尘抠门,两人连朋友都暂时算不上,但她还是心疼这铁公鸡,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对丧尽天良的爹娘?
唯一对他好的爷爷,还死得那么早,这铁公鸡也属实太惨了些。
她前世虽是孤儿院长大的,但在十岁前,她爹给了她百分百的父爱,宠她宠上了天,所以哪怕在孤儿院遇上了很多不公平对待,她依然能够积极向上的生活。
不管遇到多大的难处,她爹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闺女,没有过不去的桥,有爹呢!”
所以,她比陆尘幸福多了。
“唐学海和你这样说的?”江寒烟冷声质问。
白海棠被她身上散发的冷气,冻得往后退了几步,怯生生地说:“学海难道不是在这受的伤?缝了五针,流了那么多血,是陆尘和你说了学海的坏话吧?”
门口的陆尘成了一座冰雕,空气都冻住了,手指甲扣进了肉里,他也感觉不到疼。
他想到了在唐家生活的那半年,虽然房子很温暖,饭菜也很美味,还有干净衣服穿,但他却感觉像置身在冰窖里,每一天都是煎熬。
继父不骂他,也不打他,只是无视他,唯一一次搭理他,是他去办退学申请,继父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呵……
亲手将他推进火坑,然后再假惺惺地说一句对不起,他才不稀罕。
而他的亲生母亲,对唐学海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如果唐学海在学校受了委屈,他妈总是会指责他,觉得他欺负了唐学海,哪怕他解释,他妈也听不进。
还哭哭啼啼地说他不懂事,不能体谅她的难处,让他忍一忍,别处处和唐学海比。
陆尘忍不住冷笑,是他要和唐学海比吗?
分明是那虚伪的家伙处处和他比,又比不过他。
所以他离开了唐家,爷爷留给他的房子,虽然不温暖,也没有美味的热饭菜,但他的心是自由的,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用不着看唐家的人眼色,更不用面对他妈的眼泪。
“只缝了五针而已,你哭得这么伤心,我还以为人死了呢!”
江寒烟不屑的声音传了出来,陆尘身上的冷气散开了些,嘴角微微上扬,拳头也松开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学海他怎么得罪你了?你……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白海棠气得话都说不清了,不过她声音细软,就算指责人也没有一点气势。
江寒烟嗤了声,嘲讽道:“一口一个学海,我就奇怪了,难道唐学海是你亲生的?这就能解释通了,你对陆尘那么差劲,对唐学海却那么好,哎呀,唐学海他爹是学校领导吧,这可真是活生生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了!”
“你……你胡说八道,我和老唐清清白白!”
白海棠又气又羞,她和老唐是陆尘父亲走了后才结婚的,之前虽然认识,但并没越雷池半步。
“清不清白谁知道呢,我就是可怜陆尘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妈和继父是一对狗男女,还有个野种继兄,啧……真是造孽哟!”
江寒烟信口开河,胡说了一通,白海棠气得眼泪直流,她看得痛快极了,一点都没有欺负白莲花的内疚。
陆尘嘴角抽了下,推开了门,再让这女人胡说八道下去,他那个不肖爹的头顶,估计绿得能长草了。
虽然他不喜欢唐家人,也反感他妈的眼泪,但他妈和唐学海他爹,结婚前还真是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