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滑铁卢战役一样巨大的胜利,正是由着了火的或正在往下沉的船上的人们取得的。谁不记得伯克哈德号船上的水手和士兵的伟大行为呢?大西洋中部的“沙拉·桑兹”号船上的人们的英雄行为,绝不亚于第五十四步兵团。“着火了”的喊叫声在船上响起,男人们立即回到自己的岗位,迅速靠近火源,但未能成功,现在可做的是清除隔壁房间的杂志。当人们正在进行清除工作时,两桶火药爆炸了,掀掉了船的一部分,火焰从帆缆处蔓延到船尾。幸运的是,船体经受住了这一爆炸,海员努力地用水灭火,以免火势向船的中层延伸。木筏已经准备好,救急小船也有秩序地排好,妇女孩子已经到了那里;士兵集中在甲板上,好像日常操练一样,他们在完成特殊使命,主要是灭火,这场火威胁到船的存在。
他们发扬不屈不挠的精神,与大火持续作战了两天,最后成功将其扑灭,但这时船已毁坏一半。风急、浪大,似乎又要吞没这些英勇的水手和士兵,但是他们坚守岗位,采取了诸如将粗绳放在船底部并将其系紧;用帆和毯子将船内的洞口堵上等救船措施。这种为了生命而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从未停止过,最后,大海平静下来,船开始随风而行。经过8天的航行,在卡斯特船长一刻不停的指挥下,这艘破船在未损失一个人的情况下顺利抵达了莫里休。
在游客参观罗威其大教堂,问到圣坛上那面破碎旗帜的来历时,堂守会很骄傲地告诉他们,这属于“沙拉·桑兹”号船上54个人的伟大的光辉。大海中的英勇是他们主要的荣耀,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值得述说的辉煌的军事成就。
在另一个场合,一条运载部队的船着火了,船上280人面临死亡,一位未结婚的军官通过抓阄得到了坐小船逃生的权利,但他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另一位有妻儿的军官。随后,那位单身军官与其他人一起永远地沉入了大海。这是一个真正的英雄的例子——他乐意为那些需要承担更多责任、为了别人更需要生存的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对船构成致命威胁的还不是狂风暴雨,而是暗礁。如果船在安全的范围内载重,人员配备齐全,它在海上航行就像在船坞里一样安全。只是在它离岸出发和进出目的地时,因为途中暗礁,它就可能存在船毁人亡的危险。因此沿着海岸竖立起许多灯塔,以使航行畅通是非常必要的。也许人们会忽略那些灯塔的益处。它们曾经在没有星星或风雪交加的晚上,搭救了无数条在海岸线上航行的船只;救助了那些经历过航海斗争的人,这些人总是在迟来的希望与难以名状的危险恐惧和突然毁船的担心之间挣扎。海岸上的灯,通过它们稳定的光线、颜色或位置,使船员分辨出海角或崖壁;灯塔指引船只通过航道,安全快速地抵达目的港,船员由此感到高兴。
建筑灯塔是海上最危险的事情。建在英国南海岸上的第一个灯塔是用木头做的。灯塔建得很小,开始时两个灯塔是建在有漩涡的石头上。塔基是小岩石。这种想法很大胆,一帮科利希矿工集结在沙尔瓦的陆地上,离海中的岩石相距大约20英里。他们乘坐小快艇出发,第一个目标就是在石头里打孔,这个孔必须能够支撑铁架子。这帮人从快艇上下来,拿出一根长长的铁杆开始凿岩石,这时突然狂风大作,为了避免毁坏,快艇立即开走。而在岩石上的人抓住半松半紧的铁杆,在人与海之间进行着一场不要命的斗争。他们从白天干到晚上,第二天又是如此,直到第三天,风浪减少,他们才得救,却又投入了工作。圈和桩都被打入岩石,海水上涨时,他们就相互捆在一起。最后,木脚的平台在小支架上立了起来。它上面的灯为船员提供警示近100年,直到后来建立了更大的灯塔。灯塔建设可以称得上是千秋功业。
在修建阿迪斯坦灯塔时,温斯坦莱、卢底亚德和斯密顿表现出无比英勇的气概。这个灯塔位于朴次茅斯南部很远的地方。以前的两个木制灯塔,其中一个于1703年11月26日被狂风刮走,另一个被火烧毁。斯密顿来了后,他决心用石头和花岗岩支撑住灯塔。尽管圣父布莱斯伦宣称只有木头方可以在漩涡和石头上立起,但是斯密顿有自己的方法。最后,他获得了成功,石头灯塔立了起来。
斯密顿沿着朴次茅斯往下方位,观察了海中他所设想的建筑物的地基。海水巨大的力量穿越岩石顶,逼得人只能往后退,无法在石头上立足。3天以后,他才设法站到漩涡石上,并找到以前灯塔遗留下的两个铁打的孔。他3次努力想爬到岩石上去,但都被海水推了回来。第六次他终于成功得站在水浅的地方。接着他对要建的灯塔进行了周密的测量。其实在他面临如此危险的处境中,已完全没有必要按照建筑师告诉他的方法去做了。斯密顿和他的伙伴曾经尝过沉船的痛苦。回到朴次茅斯后,风越刮越大,最后形成大风浪。纳普图号正驶往福伊,船在激浪中起伏,浓雾逐渐消退,海里的浪高超过船只。到早上,陆地已看不见,船漂流到比斯凯港。在海上漂流了4天,最后他们终于看到了陆地,在朴次茅斯抛锚。
斯密顿监视着灯塔的整个建筑过程,如果某个岗位出现险情,或某人因危险而退缩时,他立即站在前方并取而代之。他自己视之为荣耀之职。一次,在他用手指翻寻岩石时,拇指脱臼了,他决定自己来医治。他把拇指用力一拉,脱臼位置复原了,这件事激发了他的灵感,并构想出一个固定中心石头的方法。于是建筑工作稳健地进行直至工程完工。斯密顿希望这个工程永恒地存在。他说:“注视着这样一种结构的用途和优点,我预计它的存在时间不会低于一两个世纪,而可能会延续得更长久。”这是多么宏大的人类愿望啊!漩涡灯塔在抵挡了海洋风暴120年后,即将碎烂,然而一个新的灯塔又在建设之中。虽然老灯塔像岩石一样坚硬(甚至比岩石还要硬,因为它建在岩石上,不停地经受海水的无情冲洗浸泡),但需要给新的灯塔一个用武之地;于是留下的将是斯密顿的灯塔建筑遗迹。斯密顿做了一件伟大的工作,后来的海洋灯塔都成为他灯塔的复制品。
新的漩涡石灯塔的基石于1879年8月19日安装好。道格拉斯先生和斯密顿一样英勇,一样受人尊重,一样有技术。他在安置灯塔基石时遇到了许多危险,在比索的岩石上几乎被打在他身上的海水所淹死。像斯密顿一样,他在危险面前从不退缩,敬仰他的人都以他为榜样。在漩涡石灯塔的基石安装好前几天,人们在连续工作,海水不断淹泡着他们,当潮涨时,甚至淹没了头部。他们顽强地从海水中爬出,浑身湿透,却一个接一个安全地回到灯塔上。
作为一名伟大的灯塔建筑者,年长的道格拉斯先生被詹姆斯·沃克介绍给威灵顿公爵。沃克先生说:“这里有个人,他打仗的次数与你一样多,但从未损失过一条生命。”公爵说:“我多想说同样的一句话。”真的,血战赢了,战役胜利了,指挥陆地作战所能见到的危险其实比海上的灯塔建设者们日夜遇到的危险要少。负责的工程师总是走在最前面。他第一个跳上岩石,最后一个离开;他做出表率并以此来激发同事们的勇气,使艰难的工作能够如期进行,并引导他们能够适应这种特别恐怖的景象。
近代最大胆的灯塔建造工程是于40年前建立的史克雷沃尔灯塔。史克雷沃尔悬崖远远地刺向海面,对面是特里岛,它位于苏格兰的西海岸。那里曾经发生过许多海难,遇难船只的碎片随处可见,因此,北部灯塔委员会决定在史克雷沃尔上建造一个灯塔。阿兰·史蒂芬森先生接到命令后便开始了前期勘探工作,这一工作他必须在1835年完成。建塔工作将于3年后进行,这还包括为搭建临时工房作准备。为建塔用的金字塔式的台阶在工人们离开岩石前差一点就要完成了,但第二天早上整个台阶却被水冲走。这项工程于第二年又开始了,42英尺高的底座开凿出来。1840年,临时工房也建了起来,工程师和他的伙伴们很满意这一大本营。
英勇顽强的主管说:“在这里的头一个月,我们的工作间一直随海水漂流。有一次,整整14天我们未能与岸上取得联系,大部分时间里只能看到海上的白色泡沫,听到海风的呼啸声和波涛的轰鸣声。如此情景,特别是当前一个工作间在离我们20码远的地方被毁,使我们感到非常沮丧,这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我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一天晚上,大海波涛冲击着我们的工作间,醒来后,可怕的感觉闪现脑海。海水的撞击使我们的床碰在墙上,紧接着就响起住在我上方人们的恐怖叫喊声,大部分伙伴由于这种可怕的声音和震颤的惊吓而从床上惊起,都认为整个橡皮工作间要被大海吞噬了。”
风浪减弱了,工程师们已没有食物,他们只好忍饥受饿。在补足给养后,他们又与从前一样精神勃发地开始工作。接下来,大块石头被安放在适当的位置上并固定好,经过6年的艰辛劳动,灯塔终于建成。1844年2月1日,灯塔上的光辉开始照耀和指引西海岸行驶的航船。
在暴风雨天气中,帮助海员靠近岸边,灯塔仅是需要的一部分。多礁海岸,海水猛涨、发怒,吞噬了岸边的火炮声音,这就注定要给船只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灯塔可以指向港口,但是到了港口就能安全抵达岸边吗?我们来看看《海难章程》,它每年出版一期,从这本书里可以发现,绝大部分海难都发生在西海岸沿线,即从纽卡斯尔到伦敦的运煤路线。其中次数最多的是在伦敦的东北海岸,特别是在泰勒茅斯附近。第一个构想发明潜水衣和自救船的人是南希尔兹的亨利·格雷哈德。伦敦的亨利·卢金也发明了一种海上救生的不沉船。巴摩罗附近的海岸——芬恩岛所在地——经常有海难发生。尊敬的夏普先生,当时他在城堡,送了一艘平底船给卢金先生,以便制造成一艘不沉船。在头一年的使用中,这艘船救了好几个人的命。然而,它未能广泛运用,唯一的一艘在巴摩罗。
1789年,纽卡斯尔的“冒险”号船在第纳河的河口搁浅,搁浅的位置在哈德沙滩上,这地方水流湍急,洄流又多,船上的船员一个接一个地从船上跳下逃生。这里距离岸上300码,当时有成千上万的围观者,但没有一艘船或哪怕一个人冒险去营救——一般的船在那个水域根本无法生还。在这种悲剧的刺激下,该地区成立了一个委员会,设立一项奖金——奖励设计最好的救生船模型,前提是必须能够在最危险的水域救人。结果,该委员会采用了两个设计模型,一个由威廉·沃德哈夫设计,另一个由亨利·格雷哈德设计。盾牌委员会奖励了格雷哈德,因为他设计的模型的龙骨很有创新。但造船时为了使船更有上浮力,更多是采用沃德哈夫的模型。现在,绝妙的救生艇发明出来了,沃德哈夫当然有权分享奖金。沃德哈夫开始是一位画家,后来是圣希尔德教堂的伙计。在他去世的地方,人们竖立了一块纪念碑,碑顶是他发明的救生艇模型;这个模型作为灯盏的垂饰物在圣坛上挂着,同时它也保留在伦敦自由图书馆里。沃德哈夫的纪念碑上写着:“对人类无价赏赐之发明:救生艇。”
由于格雷哈德建造的救生艇采用了沃德哈夫的技术,在第纳河口救了近200人的生命,洛斯休伯兰公爵订做了另一艘救生艇,并拨付年金以维护这条船;公爵又为沃波特订做了另—艘。德姆斯特尔则为圣安德鲁斯订做了一艘,它挽救了许多生命。1803年以前,格雷哈德先生已建造了31艘救生艇——5艘在苏格兰,8艘在国外,18艘在英格兰。现在使用的最古老的格雷哈德号救生艇建于1802年,它是雷德卡地方船员的财产。雷德卡是一个被危险岩石暗礁环绕的地方。这种船营救了许多生命,不仅是因为它具有浮力,而且还因为其船员的勇敢。(注:斯特拉特福子爵在看到这艘古老而又精致的船舶时,创作了一些诗歌,下面摘录的就是其中一首:
被挽救者的声音依然清晰可辨,
他们之间的人数有据可查;
我们的妻儿垂泪,
因这难以表达的情感;
这艘宝贵而又古老的救生船,
它唤醒了人们的怜悯之心,
这无疑将是人类最缺乏的东西。
那些想阅读这艘救生船勇敢船员们故事的人,以及那些想知道他们每年所营救的人数的人,请参阅《救生船杂志》或《救生船的历史和作用》。)
救生艇界现已成为一个神圣的国际组织,仅仅老孟拜船长的救生艇每年就营救了数百名海员的生命。这个组织现在已有高级救生艇300条,英勇的从业人员25000人。从建立到现在,已经把27000人的生命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想想这些人的妻子和孩子会是怎样的幸福啊!
这里不可能完全详细地将救生艇的英雄行为一一述说。在救生艇国际组织中,有一条船名冯·库克,它是由E。W。库克提供的,此人具有德国血统。这条船于1865年在迪尔出厂。它现在已经救了161条生命,并协助挽救了7条遇难的船只。当这位年老的艺术家躺在棺材里时,他那些勇敢的水手们仍然在从事着最英勇的援救工作。
1879年12月28日,星期天,凌晨1点,从南沙滩古德温的灯船上传来一声炮响,那里相距迪尔7英里,炮声发出船只遇难紧急告示。当时台风从西南方向刮来,即使船躲在丘陵草原的避风篷里,也会很快地被刮走。这种狂风,有人形容“能把你的牙齿吹进喉咙”。教堂里的人快速地往外冲,他们的伞根本打不开,只知尽力往家里跑。但是英勇的海员却在海滩上,应铃声的响起,勇敢地做出回应。14个船员紧跟着舵手罗伯特·威尔兹,在他们强大的推动力下,救生艇被推向了波涛翻滚的海面。岸上连绵不绝的欢呼声把他们送上了危险的差事。
事实上,这次有3艘船只在古德温沙滩搁浅,一艘船上的水手已经坐上他们自己的备用小船,进入马盖特,而大船则成为碎片。另一艘纵帆船,可能是汉姆雷特号,已经消失。还留在水里的那艘船是德国的“利达”号,从纽约运汽油去德国的不来梅。救生艇上的船员来到古德温,看到大船及其船员被漩涡包围,很快就要卷到海域最危险的部位——南岬。那儿的波涛,即使是风平的时候也特别骇人。无论如何必须靠近那条船。当救生艇靠近“利达”号时,却发现该船的主桅杆已经断裂,船员们则紧紧抓住舷墙,坚硬的海浪在他们身上形成一个个清晰的打击的痕迹。
冯·库克借助风力向利达号靠近了一点,然后抛锚,并沿着它转换方向。如果绳子断了,救生艇就会全力撞向这条船,那么,一个人都救不出来。但是救生艇上的水手说:“我们一定要挽救他们,这是勇敢的人应当做的事情。”他们沉着冷静,集中力量操纵着救生艇与遇难船只靠近,然后把绳子抛向“利达”号。波涛铺天盖地地从他们头上甩过去,但舵手们毫不退缩。另一个巨浪打来的时候,他们高声喊叫,“当心,当心”,为了保住宝贵的生命,他们双手抓住座板,屏住呼吸。一个海员将船猛地推至大船,并在前面的气箱上钻了一个孔,以便系上绳子,供大家安全撤离。
他们终于把绳子系到了甲板上,遇难船上的水手们抓着,每次一个或两个,进入救生艇。最后一个人得救了,英勇的舵手叫喊着:“切断绳子,向前开!”救生艇带着34条生命向回家的方向驶去。其中一个被冯·库克救过两次的船员,向伙伴们绘声绘色地叙述起他前一次被营救的情景。最后,救生艇载着疲惫不堪、感激不尽、全身湿透的德国人到了迪尔海滩,那里,虽然还有暴风,但已有成队的好心人在迎接着他们。爱德华·库克在活着的时候,总能听到“做得出色”的赞美声,在这件事发生7天之后,他去世了,但他的英雄事迹将永远流传于世,同时也在其他人面前树立了一个良好的榜样。是的,在我们沿海地区,有关救生艇上发生的与此相似的英雄事迹,每年数以百计。当一艘轮船,甚至是一条渔船,在海上漂流,其他任何措施都不能阻止其停止的时候,英勇的人们便驾着救生艇,经受无情暴风的一次又一次吹打逼回,然后一次又一次地重试,最后,凭借最坚强的勇敢,冒险出海,昂首驶向神圣的目的地,去营救遇险的人们。不久以前,雷德卡救生艇曾到离岸4英里的海面营救一条渔船上的船员。那次他们成功了。
同一年在弗莱斯堡,在一次飓风狂飙中,救生艇出海去营救“奥古斯塔”号纵帆船。这艘船在港口的下风处撞到几块岩石后搁浅了。当船员被救起时,“奥古斯塔”号已被大海撕成碎片。困难还远不止于此。更糟糕的是,因为逆着狂风向港口前进,划桨手拼尽全力也不能使救生艇移动半步。抛下的锚,却又够不着海底,救生艇撞在岩石上,海浪从它顶上盖来。舵手命令将绳子割断,相信海浪能够将如此有浮力、如此轻的一艘船托起,然后将它划动。救生艇上的境况尽管比遇难船上要稍好一些,但搭载着17人,结果还是碰在了坚硬的岩石上;幸运的是,这些人全部得救了。
另外还有一个动人的自我奉献的例子。那是3月里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星期天,当人们从大雅茅斯教堂出来时,一声求救的信号枪响从格罗比沙滩处的一条船上传来。该船撞在沙子上,波涛打得船身隆隆作响。救生海员立即站在沙滩上,准备推下救生艇,想等风浪小些以后,再驾救生船破浪前进。这时一个年轻的队员跑上前来,对其中一个船员喊道:“不,不!杰克,这次你别去,你已经为了我结婚的事而出海3次了,为了公平起见,现在我要重新值班了。”救生艇开动了,它乘风破浪前进,一个大浪将它托起,然后整个将其彻底掀翻,3个船员都留在了大海深处,其中一个刚刚结婚,却不愿让他的兄弟顶替他。不一会儿,另一艘救生艇又出发了,当驶到出事地点时,为时已晚,沙滩上的大船已成碎片,所有的人都已葬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