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生气的不能自制,狠狠的推了我一把,小腹撞到桌角上,疼的我直不起来腰。
我强忍着用手扒着桌角,另一只手为了支撑身体,按在地上,玻璃杯的碎片扎进我的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说离婚,你别拖累我。
陆余生就像从来没见过我一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他迈着步子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子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你把离婚的心思收起来,安心养胎。”
陆余生说完,直接就甩开我冲出了办公室,他走路都带风,背影刺的我眼睛生疼,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瘫在地上,又不敢哭出声音,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感觉呼吸都困难。
如果我有钱,一大笔钱,我就能帮陆余生度过这场危机,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钱真的是好东西,也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我踉踉跄跄的走出盛丞,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窃窃私语。
我逃难一样的冲到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在路上我给乔飞打了个电话。
我说乔飞,我要去堕胎,你能不能来帮我签个字?
乔飞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刚做完检查,医生一脸鄙夷的看着我:“不想要孩子,早干嘛了?这都三个月了!才想着要做掉!”
我被医生骂的抬不起来头,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医生翻着白眼儿,仔细的看着B超单子,然后特平静的跟我说:“钳刮术,引产,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摇摇头,我说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钳取胎盘组织,然后将胎头扭断取出,再逐一取出肢体……”
医生后面的话我就听不大清楚了,就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定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也不能张口说话。
心脏像是骤停了一样,感觉身体的温度正在从我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抽离。
我的情绪牵动着小腹的收缩,我的身体里正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一天天的长大,他依附着我,想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眼,而我,竟然要杀了他?还用这么残忍至极的办法?
我整个人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我努力的保持理智,可是紧绷的神经在乔飞踹开门的时候,瞬间瓦解。
医生还在催促我赶快选择一堕胎方法,乔飞进来就指着医生的鼻子骂:“堕你马勒戈壁啊!”
乔飞拽着我,就要把我拖出去,我用手拽着门,死活不肯跟乔飞走,我哭的跟狗一样,含糊不清的冲着乔飞喊:“只有这个孩子没了,陆余生才会相信我说的话,才会跟我离婚,乔飞,我求你,求你帮帮我。”
乔飞一个大嘴巴扇过来,扇的我猝不及防,我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哭,他骂骂咧咧的说:“求你个蛋啊!你就是个傻逼!傻逼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