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雪莲虽不能解阎王令,却可护你心脉,保你性命。你放心,你的毒……”寒刃正说话,残月却问向碧芙。
“他贬我为宫奴?”残月干涩的声音凝着痛。
“这……”碧芙不知如何回答。这一个多月来,她也只有昨晚离开过梨园,宫奴的事还是从那几个内监口中得知。“兴许只是皇上的权宜之计。”
残月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向窗外,那在一夜间盛开的雪白梨花……
“残月……”寒刃本想说什么,声音却僵住,只问了句,“你还怪我?”
许久,残月才说,“不了。”
当年若不是寒刃,当下怎能这般清楚知道,什么叫做……痴心妄付薄情人。
寒刃终于放下一块大石,轻快一笑,清朗的眸神采奕奕,亦看向残月所看向的窗外梨花,“你看,今年的梨花开的比往年早。”
他知道,她最喜欢梨花。他也盼了许多年,希望与她共赏一次梨花。痴痴的以为,这次总算圆了心愿。
“不觉得。”残月回得果断冷漠。寒刃脸上的笑凝固,随即破碎。
残月抓起被子躺下。就在这一瞬间,寒刃看到她的掌心满是血迹,一把抓住残月纤白的小手,满目心疼。
“你怎么这么不疼惜你自己?”寒刃赶紧吩咐碧芙拿药来,小心地帮残月涂抹药膏。
“不用你管我!”残月不耐烦地去推寒刃,当看到他粗砺的大手生满红肿的冻疮,她愣住。因来不及处理已褪掉一层皮的手,早已面目全非。
“你好好休息。”寒刃赶紧抽回手,隐到深蓝色的袖子间。他正要走,残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喉口哽咽,终于正眼看向寒刃。
“是你……去天阙山取的雪莲?”怪不得这一个多月来,灵伊都来过,唯独寒刃不见踪影。
残月看着寒刃,还是第一次目光如此专注。
原来那个总是围着她,时不时向云离落告她状的男孩……长大了。
面如刀削轮廓分明,剑眉张扬斜插入鬓,浓密的睫毛下一对清朗眼眸总是毫无情绪得空洞。
灵伊曾说,“残月,你发现没,寒刃跟主人长得有点像。”
她嗤笑一声,“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怎么可能像落哥哥。”
以前,她从未仔细看过寒刃。当下一看,还真有几分相像。只怕最不像的就是眼睛,云离落的眼睛是邪魅残戾睥睨天下的霸气,寒刃是漠视一切的淡静。
身为影卫,总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冷漠狠绝。
寒刃的狠就是静。静得好似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
然……他一见到残月,就变得话多聒噪,让残月极为反感,唯恐避之不及。
以前的她何尝不也是这样,一旦见到云离落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想必他也像她讨厌寒刃那般讨厌她吧,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是你……去天阙山取的雪莲?”残月声音微哽。
寒刃笑了。“主人吩咐的。”
残月惊得美目瞠大,“你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