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独处能让他们把话说开,即使有天她真的知道了,相信她也不会怪我的。”
文久一那边点了根烟,她对这趟旅程开始恐惧。
这漫长的时间,该如何度过,舒若申知道了会怎么想。
文久一到达头等舱休息室时,舒若申已经到了。
她坐到后排,不太容易被发现的角落。
服务人员过来询问文久一喝点什么,舒若申回过头,文久一特意避开他的目光。
登机时她也刻意远离他,幸好小杨换的登机牌没有把他俩安排到一起。
但他们是一排,中间隔着过道和一个空位。
原本应该是文久一和曲成坐在一起,舒若申和胡宁远同排。
但这俩人都没登机,中间的座位看样子也没有人升舱,就那样空着。
舒若申在左边靠着过道,文久一在右边靠着窗,他一侧脸就能看到她。
登机后文久一就带上眼罩和耳机准备一路睡过去。
她从没有戴眼罩的习惯,是知道跟舒若申单独出行后,特意翻出来的。
她斜靠着遮光板,耳机里按照她喜好随机播放着英文歌。
她伴着那些咿咿呀呀听不懂的歌词,正欲睡去时,一道熟悉的旋律响起,瞬间唤醒她“前世”的记忆。
“当爱情遗落成遗迹,用象形刻划成回忆,想念几个世纪,才是刻骨铭心。
若能回到冰河时期,多想把你抱紧处理,你的笑多疗愈,让人生也苏醒。
失去你的风景,像座废墟像失落文明。能否一场奇迹,一线生机,能不能有再一次相遇…
想见你,只想见你,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穿越了千个万个时间线里,人海里相依…
用尽了逻辑心机,推理爱情最难解的谜,会不会你也和我一样,在等待一句我愿意……”
你觉得爱一个会是怎样?如果爱有模样,那一定像舒若申和文久一那样。
开始时陈滢对文久一说,“我觉得他人品不行,人的底线总归要有良心。
他今天能抛妻弃子对原配,保不齐日后也会这样对你。”
文久一何尝不知道,所以在她赌气大过选择的,接受了舒若申之后,仍然死死按捺着自己的真心。
她觉得他们只是茫茫人海中,因为寂寞走到一起的伴侣,仅此而已。
她更知道,女人最不能图的就是男人对你的好,因为这份好一旦失去,她将一无所有。
但舒若申用一次又一次的头破血流,撞开了她的心门。
舒若申会在她随口说了一句,手机有点卡后,逃班出去给她买新手机;
会在寒风刺骨的冬夜,脱下外套裹着发烧的汪赫词去医院;
会因为她说想给汪赫词学长笛时,帮忙托关系找最好的老师;
会在汪赫词入学排队时,顶着烈日炎炎给她们母女打伞;
会在文久一脚受伤后,每天上楼背着文久一下楼一起上班……
但这些都不是最打动文久一的。
让她彻底接受舒若申的原因,是舒若申激发了,她心底偏执又病态的自己。
文久一从那样的原生家庭走出来,她是病娇的,疯批的。
她心底对另一半的期许是轰轰烈烈的相爱相杀。
她希望她爱的人陪她一起疯狂,希望他恃才放旷,希望他爱她爱到不体面,希望他爱自己沉醉到流泪不止,希望他掐着她的脖子问,“那怎么办,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这些爱情憧憬,早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被搓磨到消失殆尽。
而舒若申的出现,激活了她埋心底的所有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