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手止住她的动作,怕微生泠因此产生要将头发全毁了的念头。
雾薄灯欺身压下,将她的手挪开,修长的指尖触摸上工艺繁琐精致的凤冠,声线很轻:“是头发被缠进去了,先别急。”
“哦。”微生泠点头,乖巧地站在原地,放任他的动作。
她是侧着身子站的,少年温热的鼻息正均匀地洒在她耳畔。
炙热如火,烧得燎原。
少顷,凤冠被摘下来,微生泠郁结着,檀口冷冷吐出两字:“晦气。”
微生泠黑发如缎披散下来,嫁衣映衬得她肤白如雪,更显额心朱砂花钿美轮美奂。
她被养得极为精细,面若皎玉,衣着素衣静下来时如莲台上遥不可及的神女。
只可惜那样的情形很少,微生泠的眼睛太过倨傲倔强,尤其是皱眉冷眼时,威仪堂堂、目中无人,显得十分骄矜,便多了些张扬自恣的红尘傲气。
雾薄灯看着她置气般将凤冠扔出老远。
微生泠挽着袖口,两人站在水边时她才想起来:“雾薄灯,你会游水吗?”
漫长的等待。。。。。。
一秒。
两秒。
三秒。
行,不会也没关系。
“现在你没时间后悔了,我会负责你的安危。”微生泠将雾薄灯一起拽下了水,墨发瞬间被水冲开,如海藻般漂浮。
少女带着他光速下潜,修士没了灵力但体魄还在,憋气的时间也比凡人长太多,她又是化神期巅峰的修为,在水下闭气半个时辰,拖到王家人走远不成问题。
“人呢?给我搜!”凶神恶煞的粗犷音量从河面传下来。
王家领头的看着平静的河面蹙眉,蛙声扰得他心烦意乱:“这附近一片都没有藏身之处,两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跑不远。”
“找找芦苇荡深处。”
微生泠感觉拇指处被人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她回眸跟雾薄灯在水下对视,眨了眨眼。
掐她做什么?
雾薄灯银莲发冠在水下濯然冷光,皮肤更加白皙透亮,虚握的指骨懒懒蜷着,搭在染血的白衣上,面色潮红。
少年指了指自已。
微生泠明白了,他不仅不会游水,连闭气也不会。
啧,真是麻烦。
她口嫌体直,单手环抱着雾薄灯精瘦有力的腰身,一手抚摸着他的脸,倾过身闭眼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像润泽万物的甘霖,有种子焕发生机,破土而出转瞬参天。
雾薄灯脑中一片空白,两人唇瓣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怔怔地看着闭上眼睛的微生泠,他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如同游鱼般,他抛弃所有,放弃思考,不在乎立场不合,只是想本能的想抱住微生泠,紧些,再紧些。。。。。。
雾薄灯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掐着少女的后脖颈,将人狠狠按向自已这边。
察觉到他的异样,微生泠睁开了眼,炽热的在舌尖滑过,被包裹被缠绕,难舍难分。
。——小剧场——。
雾薄灯骄傲:“今天老婆亲我了。”
太子殿下若有所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会游术,今后也不打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