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部落里,再无一丝昔日里的欢声笑语,每个蛮族望着自己的家园,脸上布满了悲伤与不舍。
杜夫望着这些一个个比自己至少高出一头的蛮族,心里也和堵得慌似的。
他突然有了些许恨意,这种恨意来的不明不白,令他十分不解。
当他望见自己原本所住的帐篷轰然倒塌后,那一丝丝恨意不可抑制般的充斥了内心全部的角落,最终变成了滔天的怒意。
他终于明白这种恨意和愤怒从何而来了。
他恨荒原上的大酋长多管闲事将屠刀举向同族,他愤怒神圣教廷西部教区的大主教要对血蹄部落痛下杀手。
这两个可以算作一方枭雄的人物,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小小的血蹄部落,为什么要打破他杜夫得来不易的宁静生活。
就在刚刚,当他突然决定留下来帮艾伦断后拖住敌人,并不是他的本意。
作为资深老泼皮,他都巴不得有多快跑多快远离战斗,毕竟对方还有一个火系魔法师在那压阵,杀伤力最强的火系和几乎没什么杀伤力的水系较量,白痴都明白谁优谁劣了。
可是当他看见小扎克义无反顾的要求留下的断后时,他有了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这个理由说来可笑,那就是不希望小扎克看到自己如同胆小鬼一样落荒而逃。
自从接受了艾伦的魔兽晶核作为报酬,并与对方达成协议后,当初老杜夫抱着反正也是闲的蛋疼的想法,没事折腾折腾小扎克和几个蛮族孩子权当打发时间了。
不得不说,小扎克和几个蛮族小孩子,那笨的简直。。。。简直都特么的出神入化了,他不是没想过这帮熊孩子可能会特别笨,但是没想到笨成这种程度。
老杜夫自幼以来几十年,基本上就没干过什么正事,阴差阳错成为魔法师,又阴差阳错被艾伦掠回部落,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个老混混,基本上就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指望他当一个合格的老师,不如指望所有魔法师全都信奉荒原之神卡卡鲁来的实际。
作为一个高级水系魔法师,或许能够获得普通人的敬畏,但是作为一个不被魔法协会承认的流浪雇佣法师,他却永远获得不了上流社会的崇敬。
自从被艾伦允许在营地里自由活动后,老杜夫才发现,这帮野蛮人根本不是外界传说的那么离谱。
他们也有家庭,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和文化。
他们非但不吃人,而且吃肉也要吃熟的。
他们虽然以强者为尊,但是他们从不欺负弱小。
他们虽然不懂礼貌,可是他们不会勾心斗角。
他们虽然言行粗鲁,可是他们心口一致。
他们以前也不是天天满心思琢磨怎么抢劫人类商团,只不过是艾伦加入血蹄部落之后,才带着这帮憨厚的蛮族走上这条不归路。
就这样,杜夫天天和一大帮蛮族壮汉喝酒吹牛,没事更是露两手简单的魔法,惊的这帮大块头满脸崇拜后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每次过着没羞没臊不用发愁吃穿的幸福日子。
更别提他也不用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也不会为了躲避仇家担惊受怕,以前那些老仇家,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踏上荒原来找杜夫的晦气。
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如同下乡退休老干部一样的杜夫,多年来没有寸进的魔法修为,居然开始提高了,虽然提高的不是那么明显。
这个结果差点没让老杜夫兴奋的俩腿一瞪撒手人寰。
众所周知,高级魔法师和魔导士中间的差距如同一道天堑难以逾越。
虽然他还没到魔导士的程度,但是脚尖已经触摸到了那个门槛,就有无限可能。
只不过是没有名师指导更没有其他同行的集思广益,老杜夫的修为或许也就止步于此了。
前一段时间,部落战士们要不都忙着和科隆学习战阵,要不给艾伦那个没正事的酋长打下手酿酒,所以没人陪他吹牛b,更没人给他捧臭脚,令老法师很是懊恼。
老杜夫天天骂娘,你说你们一帮一言不合光膀子就干的家伙,没事学什么战阵,也没人陪我吹牛b扯淡了。
还有那个操蛋的新晋酋长艾伦,你不带着蛮族战士去抢劫,反而天天研究怎么酿酒,你病的不轻吧,都给你打下手去了,谁还陪我打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