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多时,典军等众人陆续赶到,看到赢广阴沉着一张脸,众人面面相觑,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之后反倒不开心了。
倒是赢广娘见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儿子的部下,连忙招呼着在院中落座,典军身材魁梧,看着老藤编制的椅子一阵忸怩,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倒是许斯邪心思活络,见状从门外弄了个树墩过来,解了典军的燃眉之急。进院的时候,众人就见到赢广娘脸色红肿,寻么着赢广脸色难看八成和这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家事,赢广没说,众人也就没问,一个个低着头跐溜跐溜的喝着水,默不作声。
倒是典军心思浅,在赢广娘进屋忙碌众人吃食的时候,再也忍耐不住,问道:“老赢,咱也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交情,我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伯母脸上这是。。。。”
赢广一拍桌子,恨恨的将经过一一道来。
还没等赢广说完,典军第一个跳将起来,二话不说,抄起斧子,跨出小院就要上马,许斯邪看典军面色不对早有防备,一把拉住他,说道:“你这蛮子,火爆的脾气,没看统领都没说话么,先听听统领的意思。”
“区区一个亭长,屁大个官,也敢在爷们面前耀武扬威,看我不活劈了他!”
“大个儿坐下!”赢广冷声道。
典军这才不情不愿的被许斯邪拉回来,一屁股坐在树墩上生着闷气。
“有仇不报,不是我大秦爷们的做事风格,别人都尿到咱脖颈上了,不平了这厮都对不起咱这身皮!不过那亭长大小也是个官,明天先会会他,如果上路,就和他来文的,放他百八十斤血也就过了,如果还敢跳脚,哼!”
众人在赢广家吃过晚饭,纷纷找地方休息,老钟叔早已把赢广衣锦还乡的事传进了村里,村里的乡亲们纷纷来访,知道赢广家中不大,安置不下这么多的大汉,就主动过来帮忙,几十亲卫分散到乡亲们家中,倒也都睡下了。
送走了大家,院里只剩下赢广娘和赢广在说着知心话。赢广净说些轻松的话题,将行军打仗说的如同游山玩水一般。赢广娘知道这是儿子怕自己担心,虽然如今衣锦还乡,可当初孤身一人在外肯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心中又是心痛,又是欣慰,直唠到鸡叫头遍,赢广再三让她去休息,这才作罢,临睡前又再三叮嘱,如果孙胖子再来生事,不要搭理,万万不可闯出什么祸端,倒如同小时候放他出去玩耍之时一般。
赢广无奈,只好苦笑着点头应下。
安顿好了母亲,赢广坐在院中,与母亲聊了一夜,精神头却格外的好,那个孙亭长好大的胆子,今天倒要好好会会他!
吃过早饭,日上三竿,赢广把亲卫远远的撒了出去,自己孤身一人坐在院中,等那孙胖子上门。
而那孙胖子正骑着一匹矮马,带着七八个泼皮,慢悠悠的向村中行来,自己最近的表现让父亲很是满意,收入不但多了三成,年轻的小姑娘也收了不少,春风得意,春风得意呀,哈哈!
进了村子,村头玩耍的孩童,早早就被父母抱回了家,家家关门闭户,仿佛那扇薄薄的门板能带来少的可怜的安全感,孙胖子不屑的撇撇嘴,办完了正事回头再一个个收拾你们!
到了村中赢广家门口,孙胖子骑在马上没动,一个活络的泼皮赶忙跑上前,轮起拳头凿向院门。
“开门!开门!有踹气的没!”
见无人应声,泼皮大怒,十里八村谁不知道自己跟着孙爷混,敢不给自己面子,真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抬脚就向那院门踹去,结果这脚还没伸出,院门忽然大开,门内一只脚飞出,正中泼皮胸口,那泼皮被那大力踹飞丈余,直接滚入了污水沟中,溅起臭水无数。
只见一青年大步走到门外站定,一身寻常干活的粗布衣,脚蹬草鞋,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干粗活的贱民!
孙胖子阴沉着脸,忽然在马上鼓起了掌。
“打得好,打得好,我这人最是讲理,你打了我的人,赔银百两,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给了怎样,不给又怎样!”赢广脸色似笑非笑的问道。
“给了,这事翻篇儿,绣姬过去给我爹暖床,等我爹腻了,自然放她回来,如果不给,绣姬还得去给我爹暖床,至于你,哼哼,我会在乱葬岗给你找个好地方!”孙胖子阴阴的笑道。
“哦?那不知道你这头肥猪到底值几何?!”
话音刚落,赢广哪还能按捺的住,一个箭步冲出,背后的手猛的挥出,哨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接砸在最前面的泼皮头上,一下子血光四溅,那泼皮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到在地。周围众人大惊,纷纷上来围攻,要说这帮泼皮,街头打架那是好手,可哪里是赢广这杀阵中进进出出的杀神对手,只见赢广动作越来越快,下手越来越狠,几息功夫,众泼皮手断脚折的躺了一地,惨叫之声不绝。
那孙胖子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想跑,赢广岂能让他如愿,哨棒脱手而出,正中胖子后心,生生砸落到马下。不顾孙胖子的求饶,赢广揪着他的头皮,硬生生的拖到院子门口,回头向刚从臭水沟爬上来的那个泼皮喊道:“告诉这厮他爹,一个时辰赶到我的面前,过一个时辰我断这胖子一只手,过两个时辰断这胖子一只脚,如果敢不来,就准备给他儿子收尸吧!”
那泼皮哪还敢废话,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