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邀月坊是妓院?本王说那是清清白白的乐坊,”周敞双眸四处一撒,毫无惧色“谁又说大家是去狎妓?不过是借个地方沐浴。朝廷有禁娱令,但汤泉之所却还不在此列,不是嘛?”
这么一说,禁军们迫于端王威势,虽然都不敢出声,但跟着纷纷点头。
“邀月坊只是乐坊?”端王阴阳怪气,冷声冷气。
“是不是,端王兄肯定比我清楚。”周敞冷峭的目光直盯端王,“对了,一会儿端王兄去父皇那里复命,顺便也帮小弟说一声,虽然战争期间去乐坊也是违反禁令,不过只是当成汤泉,也是权宜之计,不得已为之,还请父皇见谅。”
端王又被气个半死,指着周敞鼻尖却说不出话来。
“奕王殿下,不必为难,兄弟们却也不是全为着这个。”唐茂声音虽低,眼中热情却高
周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进则退,自己也下不了台,还不如一鼓作气,凝肃目光望向火把下的禁军们:“不,本王说了三天内就是三天内,就如同这批冻疮膏一样,说要今晚完成,定能完成,对不对?”
“对、对……”在场禁军被激起斗志,纷纷响应。
毕竟能去邀月坊见识一番的渴望大过了一切。
这种地方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走进去瞧上一瞧。
一阵夜风袭来,遍体生凉,周敞胸口却是滚烫,再无顾忌:“至于之后若是有谁对于去邀月坊有什么异议,让他来找本王好了。”
端王变颜变色,气恼至极:“你少狂妄,本王这就去回禀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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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兄,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周敞一双丹凤眼眸色幽深,嘴角笑意更浓,凑到端王耳边,“要是你不承认邀月坊只是乐坊,那从前有人庇护邀月坊、邀月坊与前户部尚书闵行的关系、闵行与端王兄的关系,这些事情就也得让父皇听上一听。”
“你威胁我?”端王寒意森森,并无惧色。
周敞眸光一闪,笑得温良,又做个让步:“端王兄不要误会,咱们各取所需,本来谁也碍不着谁。端王兄何必总是在这等小打小闹的事儿上计较,难道是几百年以上的金丝楠木棺椁已经找到了?若是没有,不如专注寻找,若能寻得,必定圣心大悦,小弟可是要为端王兄真心高兴的。”
一提金丝楠木棺椁,端王脑袋霎时清醒不少。
是啊,他也不是没正事要办。
更何况,他一向自矜身份,也不知最近是中了什么邪,反而揪着奕王不放,今日还巴巴来找晦气,真是得不偿失。
想明白这一层,端王一甩袍袖,带着一干手下,大步离去。
一直示弱,只能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人可能不会同情弱者,但会在强者的压迫学会妥协。
周敞目送端王背影,转回头立刻心痛白耽误了许多功夫,赶紧大吼:“都别愣着,赶紧动起来,手下不要停。”
一扭头见瘦猴还杵在原地,也是控制不住情绪,“还不快去,怎么还杵在这里?”
唐茂也跟着赶紧催促:“弟兄们,今个儿是怎么了,拿出上阵杀敌的气势来。”
“是、是……”禁军中终于传来一声声低吼,士气大振。「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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