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恐怕早已经逃走了,不会给槐诗任何可趁之机。
而留在房间里的,只有一本已经被拆散了的《圣经》,还有无数覆盖在墙壁、地板乃至天花板上的书页。
那些书页密密麻麻地被填满了每一寸的空间,彼此重叠,可是却有一道血红的色彩自那些重叠的纸页之间纵横交错。
看上去像是印刷错误的红痕在交错的重叠之后,就变成了繁复而神秘的图纹,到最后,无数错综复杂的红色印记重叠在一处,交织为一个庄严的徽记。
代表着圣灵谱系的徽记。
“移动圣所?”
槐诗目瞪口呆的看着雷飞舟房间里的景象,感觉自己后脑勺被斧子劈了,产生了幻觉。
咋回事儿?
啥玩意儿啊?
为啥雷飞舟一个人狼竟然随身带着相当于微型教堂的移动圣所?
“这不很简单么?”
艾晴平静地说:“人狼本身就和神灵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瓜葛,算作那群斗争失败的黑暗生物本来就有些勉强……不,应该说,人狼这个东西,一开始就是神明们的造物才对。
和圣灵谱系有所联络,再正常不过了,否则也不可能将血月出现的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
如今只不过是得到了直接的实锤证据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吧?”
“不,既然他是圣灵谱系的人……那不就是友军么?”槐诗狂怒:“干嘛背刺我?”
“凭什么不背刺你呢?就因为你是友军?”
艾晴冷然问道:“况且,你真的算是他的友军么?”
槐诗愕然。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盲点。
——究竟圣灵谱系在想什么?
既然已经派了一个自己上船,可是又将雷飞舟送上来做什么?
既然雷飞舟和众神有所关联,那么天然就应该和站在同一阵线上,就各有使命,但也应该能够进行相当程度的联手才对……
如今看来,这一场混乱多半和雷飞舟的任务有关,挑起混乱,最大程度的削弱投靠白冠王的有生力量。
那么,为什么圣灵谱系不告诉他们彼此的存在?导致他们互相隐瞒,进而使两个明明应该是同一阵营的二五仔互相背刺……好吧,只有槐诗自己单方面被雷飞舟背刺了。
“不,他们故意的。”
艾晴断然地下达了结论:“圣灵谱系故意在不告知你和他具体情况之下,将你们送上了这一艘船。”
“图什么?!”
槐诗问。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帕拉苏斯塞尔的威胁性太高,哪怕是雷飞舟在船上,圣灵谱系也必须派出自己的刽子手去特地剪除。
但由于这个任务涉及到了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导致圣灵谱系故意选择了这么做。哪怕有自相残杀的风险,也不可将这个秘密流入第二个人的耳朵里。”
“第二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