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抓了抓他的裤脚。
薛凛安缓缓蹲下来,单膝压在地板上,蜷缩起来的女人给抱了起来。
她很瘦,也很轻,被男人抱在怀中轻而易举。
她搭上他的肩,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拥着他不松手。
傅南弦自动退出去,把门给带上了。
薛凛安按着她的腰,在她的鬓边拂着纯男性的气息,“你别说你是梦游了。”
姜佳宁吸了吸鼻子,“没有。”
“那为什么弄的这么乱?”
薛凛安难得这样耐心的去问姜佳宁这样一个问题。
姜佳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软软,带着黑夜里特有的磨砂的质感。
“遭贼了,我的东西丢了。”
“什么东西?”
姜佳宁的目光落在那闪着幽幽光线的电脑屏幕,嘴唇贴上了他的耳鬓,喃喃着说:“救命稻草。”
她以为她抓到了那一根救命稻草。
那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命没了。
就一切都没了。
苏嘉树却依旧入狱被判刑。
她从没有像是那个时候那样,痛恨自己的存在。
她在想,或许,如果她死了,那一切就都会不复存在了。
高楼之上的天台,苍茫天幕包寰笼罩着一切,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台阶边缘。
向下看,只有空荡荡的晚风。
23层楼的露台。
她贴着胶布的手指,紧紧攥住那栏杆,抬腿试图跨过那最后一道屏障。
“等一等!”
身后,是少年清冽的嗓音。
她转头朝着他望过来。
逆着一道从天幕中划过的远光探照灯,少年逆着光,朝着他走了过来。
她偏头看着他。
看他清隽的眉眼,一身花灰的迷彩作训服,衣袖下的手,已经紧张的攥成了拳。
“把手给我。”
女孩犹豫了许久,朝着他伸出手来。
少年在触到她的手的那一瞬间,将她生猛的拉过,两人脚步交错向后踉跄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