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要朕去下令惩处奎巫?”武帝皱眉。
“据臣弟所知,此事已经不是个例,奎巫在京城惹是生非,百姓们怨声载道,眼下已经不仅仅是顾小姐一人喊冤,而是无数受此遭遇的人喊冤,倘若奎巫真是酒后闹事,那此事给顾小姐一些好处也就罢了,可城中不止一例有此遭遇的人,顾小姐只是凑巧将这件事情点燃了,若是就此轻飘飘地放下,不仅助长了奎巫的劣风,更寒了无数人的心。”
武帝闻言,眉头紧锁,气急败坏砸坏了桌上的琉璃盏杯,殿内传出怒喝,“他碰上谁不好,偏偏碰上顾家那丫头!”
“是朕!”
“是朕太过纵容他了!竟是叫他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武帝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你马上去传朕旨意,奎巫街头闹事,不知其罪胆大包天,触犯律法理应当斩,但朕念其杀敌有功,此次功过相抵,罚俸半年,重打五十大板。”
裴君泽轻蹙了下眉,看向武帝,“那顾家那边?”
武帝眼底闪过一抹烦躁,“勇毅侯的事情还要调查到什么时候,那证据你可曾调查清楚了?”
“臣弟昨日夜里审问出,那上奏勇毅侯通敌叛国之人在军营里面,曾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勇毅侯责罚,且上供的证据中,字迹与勇毅侯的稍有差池,怕是诬告。”
武帝眉心舒展,摆摆手,“既是诬告,那就尽快结案吧。”
“是。”
“皇上。”顺公公走进殿内,垂手轻言,“穆老太君在宫门求见。”
“哼!”武帝冷冷一笑,将手中琉璃香珠重重地扣在桌子上。
“你看!为了给自己外孙女撑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武帝看了眼外面,“老九,你去,告诉她,就说朕一定会给个交代出来,叫她安心回去待着!上了年纪了,这么冷的天出来,真是不要命了!”
裴君泽立刻点头,“是!”
说罢,便转身出去。
顺公公眼明手快,上前倒了茶,“皇上,您喝点茶消消气。”
“消气消气,你就知道消气!”武帝睨了顺公公一眼,将怒气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哎。”顺公公点头哈腰,倒像是皇帝的出气篓一样,半个不字也不敢说。
“此刻外面那些大臣还在等着朕出去去给那个顾锦婳主持公道,你说!要朕如何主持?”
“皇上,这朝堂上的事情哪里容得下奴才这个宦官妄议。”顺公公苦着脸,小心站在皇上的面前。
“朕让你说!”武帝抬眼,眼眸中冰冷的视线叫人不寒而栗。
“那……那奴才就说了。”顺公公小心看了武帝一眼。
武帝颔首,“说!”
“奴才认为,奎巫大将军大势已去,满朝文武对他颇有微词。”
“嗯。”武帝心中清楚,只是因为那奎巫是他选中的人,对他往日的举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这竟成了他在京城为非作歹的依仗了。
“前些日子,奴才也听说了一些传言,说这奎巫大将军私下询问顾大小姐的婚事,甚至还为此事和宋侍郎挂了脸,宋侍郎是文人,自然不屑与其争执,但是朝中却有人流传说这奎巫将军看上了顾家小姐,有求娶之心,所以奴才觉着这事兴许是奎巫将军蓄……蓄谋……蓄谋已久。”
“哼。”武帝哼笑了一声,“这事都传到你耳朵里了,朕这耳朵却是干干净净的,日后若是还有类似消息传出来,你若是再不告诉朕,朕就缝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