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连娘子停下来,看向顾锦婳,“我与魏女官商量过了,日后出去寻料子的活就由她来办,省得你再半夜去找金线,差点出了事情。”
顾锦婳闻言,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果然,肯定是裴君泽派人联系她了。
那她便放心了,扬起手对着两人挥了挥,“路滑,二位小心。”
说罢,便大步流星走进院子里。
连娘子收回视线,瞧见魏女官正在盯着自己看,径直走上马车,“魏女官有话说。”
魏女官坐稳后,问,“顾小姐要去找金线的事情,为何没有告诉我。”
“我入住武侯府的事情,你事先也不知道。”连娘子依旧冷着脸,“我不过是随口与她说了句,她那画作,若是用金线绣制,定会惊艳众人,谁知她竟然将此事放在了心上,我还说了句,金线有千万种,要在夜里才可挑出极品,谁知她便夜里出门寻找金线,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怪我了。”
连娘子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下衣摆,“你不必如此怀疑我,待进了宫,我便辞了这个差事,你们再另寻他人吧。”
魏女官面色大变,慌张道,“好端端的,为何突然不干了。”
“倘若您是因为下官猜忌心生不悦,那下官向您道歉。”
连娘子淡淡扫了一眼过去,“是太子要你问我的?”
魏女官不言语,连娘子心里头却跟明镜似的。
“他怀疑此事有假,甚至怀疑我与顾锦婳串通好了,特地要你来监督我,他想多了,我若是想留在京城,不用任何理由便能留下,我若是想走,谁说都没用,入住武侯府,一来是规矩,二来是与顾锦婳投缘,你也看得出来她是个聪明人,我一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魏女官垂下头,轻扯着唇瓣。
“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入住你们魏府倒也没事。”
魏女官眼神闪烁了下,立刻道,“连娘子息怒,是我猜忌在先,我向您赔礼道歉。”
连娘子冷笑了声,再未多言。
午后。
宫中传出消息出来。
小院里传出脚步声,来人停在暖阁门外,“小姐。”
“进来。”
顾锦婳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发酸的头,半靠在那,三尺墨发随意搭在肩上,神态慵懒,“怎么了?”
玲珑走进来,在门口弹了弹身上的雪,才走近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流风送来的。”玲珑压低了声音。
顾锦婳拆开,看后眉心紧皱。
“武帝果然还是怀疑我故意陷害奎巫。”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玲珑问。
顾锦婳把信给她,“皇上派人审问了娇娇和连娘子,就连红袖楼的房妈妈和桂妈妈都审问了。”
“不过,好在此事滴水不漏,没有出现差错,奎巫他这一百大板是挨定了。”
玲珑转身将信丢进炭炉里烧了干净,“小姐,他是挨了板子,可您也受了不少罪,膝上的伤还要好些日子养着呢。流风还说,王爷特地交代,让您好好躺在床上养着,莫要下地走动了。”
顾锦婳看了她一眼,“我这伤不重,难道还要卧床静养几个月不成。”
“几个月倒是不用,但是您这几日总该养着,若是觉得无聊,奴婢就去给您找来些画册子。”玲珑提议。
顾锦婳摇头,“不用。”
玲珑皱着眉,“小姐。”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养着,不过咱们先去望春楼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