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锦婳瞥了宋承望一眼,眼底满是不屑,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敢做不敢当的烂人,亏她当年将他当成自己的救世主,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陈大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宋家乃清白世家,我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顾青玉站出来,恼恨地瞪着顾锦婳,薄唇抿了抿,“婳婳,你纵然不愿意你爹为你定下的这桩婚事,也不至于致你表哥与死地吧!”
“表姐,我们待你不薄,哥哥为了娶你,这些年拒绝了京中多少贵女,你眼下说不嫁就不嫁了,我们可曾说一句话了,你为何偏偏要致我哥哥于死地!”宋锦心也站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潸然泪下,泪珠滴滴滚落下来,双眸透亮,叫人好不怜爱。
“表妹和姑姑待我的确好。”顾锦婳不紧不慢走到顾青玉的面前,红唇缓缓勾起,脸上虽是挂着笑,却笑不达眼底,眸底蒙着一层冰霜。
“你们待我如自己人那般,我爹娘百日未过,便以陪伴我祖母的名义住进了武侯府,鸠占鹊巢,将我爹娘的院子拆毁重建,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关于我爹娘的东西!”
“你放肆!好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都给当成驴肝肺了,若不是为了你祖母,你以为我愿意过去看你的冷眼?”顾青玉怒道。
顾锦婳眉心一凝,扫了她一眼。
“幺姑,堵住她的嘴!”穆老太君冷冷吐出一句话,她本是想帮帮自己这外孙女的,眼下看来,婳婳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话音落下,幺姑立刻上前,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架在顾青玉的脖子上。
四周一片哗然,不少人都看出了穆家人的态度,均不敢多言。
“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要杀人不成?”顾老太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出了事情只知道哭,看了看穆老太君,又看了看顾锦婳,穆老太君没理会她,顾锦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婳婳,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与旁人无关,你放了我娘,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宋承望还算镇定,缓缓走上前,低垂着眸子,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若不是见过他变脸的模样,她怕是真的要相信了他在悔改。
“我给你脸的时候,你们将我踩在脚底下,现在不过是把事情说开了而已,你在怕什么?”
“是怕大家知道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善之人,还是怕别人知道你们费尽心思娶我,实际上是为了我爹娘留下来的家业?”
“半年之前,我查府上的账目时,才发现,我爹娘留下的东西就要被你们掏空了。”顾锦婳看向顾青玉,嗤笑了声,“而我那所谓的姑姑,连我娘的嫁妆都不放过,那些都是他们留给我的依仗,却被你们肆意挥霍,一千两的砚台,两千两的墨宝,你好阔气!”
宋承望眼神闪躲,双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镂金菱花嵌翡翠发簪,玲珑点翠镶珠发钗,五万两银子!姑姑好大的手笔啊!”
顾锦婳口中所说的镂金菱花嵌翡翠发簪此刻就在顾青玉的头上戴着,顾青玉顿时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你胡说什么,这些都是我花了银子的!”
她话音落下,幺姑的匕首便猛地往前抵了一寸,锋利的刀尖划破了脖子上细皮嫩肉,眨眼便有鲜红的血珠渗出。
“这银子若不是婳婳几次三番去要,你如何肯给!”穆老太君看不下去,拄着拐杖走到陈大人面前,“陈大人,你是经手了此事的,不妨就当着诸位的面将此事解释清楚吧,省得这一家黑心的诬陷婳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