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裴君泽垂眸看她。
顾锦婳笑着摇头,“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沈念慈曾在咸阳城养了几年病。”
提及此事,裴君泽神色淡淡,“嗯。”
“饿了么?”他很快转移话题。
顾锦婳心中稍有些失落,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冲着他摇摇头,“忠叔提早给我做过了,你还没用膳吧,我陪你。”
“不走了?”裴君泽眼底夹杂着笑意。
“走啊。”顾锦婳笑道,“陪你用了膳再走。”
裴君泽抿唇,牵着她走下床,去了门口对着外面唤了声,“上菜吧。”
门外,玲珑与流风两人都候着,就等着屋子里的吩咐。
很快,几盘小菜端进来,顾锦婳盛了一碗汤放在裴君泽的面前,又贴心往他盘中夹了菜。
“我还未见过北秦使臣,太子将准备国礼的差事交给我来做,待他们进京,我是不是也会随你们一同去见他们?”
“对,我已提前与皇后娘娘知会过,届时有她陪着你,小心应付便好,北秦使者除摄政王之外,无需害怕。”
“好。”顾锦婳点点头。
她未曾见过北秦摄政王,但对他还是有些耳闻,此人后来给裴君泽平添了许多麻烦,甚至在太子即位后,与太子走得很近,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太子后来之所以容不下裴君泽,恐怕也有他的一份力。
有裴君泽在,东秦国的边境便固若金汤,若裴君泽死了,单靠太子,怕是撑不了几年。
北秦摄政王固然是聪明的,这一招借刀杀人,玩得很是厉害。
“再吃些。”顾锦婳又往裴君泽的碗中夹了菜。
裴君泽吃饭的时候很是文静,不像她像是饿死鬼一样。
看裴君泽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顾锦婳惊讶,“这就不吃了?”
“饱了。”裴君泽吃的不多,叫来了流风将桌子收拾了,又道,“将屋中燃香换掉。”
流风愣住,问,“王爷要换成什么香料?”
他们王爷不喜太甜腻的香料,屋中燃着的檀香是他闻惯了的。
“千步香吧。”裴君泽道。
顾锦婳闻言,浅浅一笑,微仰着头看他,“不用换掉,我与你开玩笑的,你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裴君泽没应声,静静看着她。
顾锦婳不自在地咳了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刚伸手去拉帘幕,房门嗖地一下关上。
顾锦婳勾起唇角,回头看裴君泽,“干嘛?”
“赶了一夜的路,又在宫中待了一整日,累极了,有你在这里我能睡个好觉。”
顾锦婳挑眉看他,双手环在胸前,慢悠悠走到窗前坐下,“以往没我的时候,你岂不是日夜不能眠了?”
“被你猜对了。”裴君泽走上前,顾锦婳下巴给他挑起来,她笑着看他,“玲珑习凛还在外面等我。”
“玲珑早回去了,放心。”
“你!”
“唔……”烛火扑灭,帷幔散落,那句未说出的话尽数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