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家里和睦,刘氏做出尽可能的保证。这与红娟姑娘没有半点儿关连,却成她的止泪药方。
还能甩出泪水的面容上得意的笑了,凑上来追问刘氏:“退亲以后,云表哥定谁家呢?”
她的表姐,三房里三奶奶都为她涨红脸,拽她一把小声道:“这不是姑娘该说的话。”
红娟姑娘瞪她一眼,两个还泪光盈盈的眼睛继续盯着刘氏面容,等不到回答不甘心。
刘氏知道她的为人,一来红娟姑娘表现太明显,二来,三侄媳妇为这表妹特特到跟前解释:“二婶娘可别把我怪上,我娘和表妹的娘虽是一个家门里的堂姐妹,但姨妈嫁在高枝儿上,姨丈实权官职,每年进项都比我娘家多。姨妈眼里早就没有我娘,表妹眼里也没有我。是那天我回娘家,为赌气说了句,有个堂弟下春闱,家中唯一的一个。表妹本着不相信跑来看了,看过浩然堂弟后,她见天儿往这里跑,我劝不下来只是着急。”
对着这无端诽谤自己儿媳的隔房头又隔房头亲戚,管她家实权不实权,刘氏又不指望沾她的光儿,沉下脸道:“我再说一回!我儿媳姓文!”
退亲退亲的,凭什么总说在嘴上。
“我说过,她姓宇文!”红娟姑娘苦等的那句话没有出来,气的顶撞一句。
严氏也看不下去,三房里三奶奶要照顾到姐妹脸面,与严氏有何关系?
“表姑娘,多谢你通风报信儿。但你报过信儿,接下来是我们家,我们房头自己说话。二太太已说了又说,没有你不相信的道理。纵然你说的对,她让蒙骗。我两房还能再选不出一个媳妇,你小人儿家就不要管了吧。”
严氏把“我们家又我们房头”重重落音。
三房里三奶奶眼角抽抽,心想表妹你还不知趣吗?我和婶娘他们还隔开房头呢。
正经严氏和刘氏是一个房头,但以后子孙各有家业,又自成房头。离红娟姑娘只会越来越远。三奶奶腹诽道,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里没有人卖你脸面。
红娟姑娘也听得懂,嘴噘着高高的出去。到外面,一肚皮火气出在三奶奶身上:“都是表姐你在婆家没人缘儿,一门亲事也拆不散。”
三奶奶惹不起她,这位相与的人儿,她父亲那枝还能带她去留芳园,哦,又让撵出来了。但也不能得罪,说一车好话把这“闹神”送走。
……
严氏没有回去,她知道和刘氏已有心结,留下来说自己错听,刘氏重新笑容满面时,慢慢的把厉害告诉她。
“就是浩然结交知己,也不要一个宇文家的人。实话对你说吧,宇文家当自己是枝头新结的好果子,他当云家是片半枯树叶子。就没有结仇,道不同也不相为谋。”
刘氏微张了嘴,让人看得这么扁,云家就有这么差吗?
“万幸的,你们进京以前,咱们有了盼头。风水轮流转,宇文太师大势已去,朝中如今是郭公公当家,”
刘氏虽小门小户出身,只会经管家中穿衣吃饭,也疑惑打断她的话:“一位公公?怎么能当朝中的家。”
“皇上喜欢他,皇上信任他,他是皇上幼年就离不开的服侍人,天子的话最大,别人能有什么办法。”严氏说的一板一眼。
刘氏有些恍然:“大嫂,去年秋闱泄露试题的那个,举子们闹事,把十几家的子弟名次都抹了,咱们家也受连累,如今全家只盯着浩然一个。听说是位郭公公,是他吗?”
“那是宇文家指使举子们闹的,不然他们怎敢到宫门外喧哗。”严氏板起脸:“所以我听表姑娘说儿媳姓宇文,即刻来见你。”
刘氏不耐烦,都说了几遍,姓文!
严氏察颜观色,放柔嗓音换个话题:“弟妹啊,我们两房只有浩然一个孩子,我说话不会哄你。宇文太师针对郭公公已久,郭公公需要得力的人,我们云家如今是他面前的大红人儿。浩然只要春闱得中,殿试不用放在心上,必然得官。”
“这是卖官?”刘氏骇然。
严氏认真问她:“你不信浩然高中殿试吗?”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