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杨逸,拜见潭国贤孝长公主!”杨逸算是看出来了,这刁蛮的臭丫头分明是没事找茬,只得上前从新施礼。
“你就是杨逸?写下《雁丘词》的杨逸?哼!看来不过徒有虚名而已。”潭国贤孝长公主先是惊讶,接着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态,她的手一直叉在腰间,这时对旁边一个俏丽的丫环一指道:“海棠,你去把球捡回来,让他再踢一回,本公主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再踢过球门!”[]
“长公主不用试了,方才在下不过凑巧,冒犯了!”
“你知道冒犯了本公主就好,现在由不得你!本公主要你踢你就踢,若是踢不过去,本公主就治你大不敬之罪!”
杨逸直起身来,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此转身离去!潭国贤孝长公主愣了一下,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般无视的,她不禁有些愠怒,娇叱一声:“你给我站住!本公主的话你竟敢不听!当我真不能治你的罪是吗?”
杨逸是站住了,回过头来扫了她一眼说道:“长公主,你代表的不光是你自己,还代表着大宋皇室、代表天下女子的形象,所以,请您自重!”
杨逸说完,不顾她的反应,真个拂袖而去了!
“你……”
潭国贤孝长公主心里真是难受之极,她年龄不大,正是少女心性,本是想捉弄一下杨逸而已,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治他,杨逸这顶大帽扣下来,让她不知从何反驳,旁边的十几个丫环侍女也愣在当场,一个个眼神怪异的看着杨逸的身影。
“气死我了!好你个杨逸,本公主会让你好看的!哼,今天不玩了!”等杨逸走远,长公主唧唧歪歪几句,飞起一腿,将那丫环捡回的绣球给踢飞出去,今天脸子丢大了!
杨逸随着谭愿进了侧院一个花园之中,里面有七八个人围在桌边,正在看王诜作画,有十几岁的少年,也有二十来岁的青年,王诜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混在他们当中,倒象是先生带着一帮学生一样。
从衣着上可以看出,这些人无不是富贵人家出身,身上的衣饰华贵,玉带金袋,其中一个样子十三四的更是出众,从年龄上判断,杨逸想来此人便是遂宁王赵佶了,他长得倒是丰神玉朗,不象他六哥赵煦那般消瘦。
有一种传言说赵佶是南唐后主李煜转世,虽然此说不足信,但赵佶年纪不大,在书画方面却表面出了非凡的天赋,深得向太后欢心,每日里那些附庸风雅豪门衙内围着他转的不在少数,才十三岁,赵佶对声色犬马的玩意早已是门清。
杨逸既然来了,也就打算先看看风色,由谭愿带着,他上前向赵佶长身施了一礼道:“在下杨逸拜见遂宁王!”
杨逸礼毕,没有声音,围在桌边的**个人,包括赵佶在内,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还在专心地看着王诜作画,就当他是空气一般,杨逸明白了,人家不是没听到,分明是想通过这种无声的羞辱,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
杨逸来之前就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这点算不得什么,他直起身来,旁边一张桌几上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侍女在分茶,她手法娴熟,纤纤玉指随腕旋,神态恬淡而柔美,给一种行云流水般的视觉感观。
杨逸这下不闷了,站在边上细看,这侍女极美,正值豆蔻年华,眉如春妍,肤若凝脂,十分赏心悦目,杨逸此时觉得自己这双眼睛就用来发现的美的。
这时王诜画完,刚放下笔,围观的七八个人便大声赞叹,推崇倍致,王诜向众人团团一揖,状作谦逊道:“各位谬赞了,和遂宁王比起来,我这点微未之光何足道哉!”
他说完向杨逸睥了一眼,眼中尽是不屑的光芒,而又带着三分得意,杨逸心里对此人不禁鄙视万分,这年龄不小了,表现得竟然如此浅薄,难怪当初蜀国公主病重,他还拉着小妾到公主面前颠鸾倒凤,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各人又细赏了一会儿画,然后散开落坐,依然没有人招呼杨逸的意思,这时那侍女将茶端上来,人手一杯,独独没有杨逸的份,场中就杨逸站着,显得异常突兀。
或许因为杨逸站得象一棵树,神情淡然,没有丝毫不自在的表现,赵佶与王诜眉头都微蹙起来,这不奇怪,当你想羞辱一个人时,却发现对方同样对你无视的时候,心里自然不好受。
这时赵佶终于开口道:“杨逸是吧?本王听说过你,你来晚了,所以没准备你的杯子,你若是口渴,就直接用茶壶喝吧!”
赵佶说完,七八个人全部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个个笑得东歪倒,杨逸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遂宁王的美意,大宋乃礼仪之邦,没有用茶壶喝茶的习惯,若是遂宁王府上有这种习惯……您放心,在下不会说出去的!”
赵佶被噎住了,他自命风流人物,没想到刚开口就被杨逸将了一军,他倒也没有立即大发雷霆,而是说道:“杨逸你用不着说风凉话,本王府上的茶不是那么容易喝到的,按规矩,无论是诗词书画,你得拿出一样来,让在坐的各位折服才行,这样好了,王驸马的画还没有题跋,你就题诗一首来看看吧,若是大伙满意,本王便不再计较你的无礼,若是诗不行,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杨逸他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但那油头粉脸的样子让他一看就不爽,老子欠你的?还非得请你们来做裁判才行?
杨逸本不打算理会,扫了王诜那画一眼后,却灵机一动,便没更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