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祖母要去找侯爷做主,两个丫头就不害怕了,她们以前经常拿姜姝的东西,每次告状告到姜侯爷那儿去,侯爷叔叔都是让姜姝乖乖的把东西给她们,这一次自然也会偏向她们。
春熙清点了妆奁里少的东西,又数了从两个丫头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拧着眉头:“姑娘,还少了一个羊脂玉五蝠如意簪。”
矮丫头脸一撇开:“东西都被你们抢走了,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如意簪!”
看这样子,簪子一定是在她身上了。
“你自己掏出来,要不然我就让婆子扒了你的衣服把东西找出来。”
姜婷狠狠地瞪着她:“你敢让下人扒我衣服,我一定让侯爷叔叔把你赶走!”
杨歆琬懒得搭理她,看向一旁的婆子:“把她衣服扒了,你们放心我要是走也会把你们都带上。”
见杨歆琬真要扒她衣裳,姜婷从胳膊上掏出东西往地上狠狠一扔:“你当谁稀罕你破烂玩意!”
春熙连忙扑过去去捡起发簪,地上虽然是铺了地毯,但姜婷那下扔的狠,丢的位置又刁钻,簪子碎了一个边角。
春熙举起簪子:“少夫人……”
这根簪子是老夫人送给少夫人,少夫人估计要气死了。
果真,杨歆琬上前一步,就扇了那丫头一巴掌,那丫头脸被扇到了一侧,满眼的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别说打了,她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让人把两个丫头绑了起来,压了人,杨歆琬就往姜侯爷的院子走。
如若不是因为怕林氏难做,她就直接报官来抓人了,哪还有心思把人带到姜侯爷那儿去。
姜侯爷在书房蹲着,时刻都让下人回报了出云院的情况让他知道,听说姜老太太扯着嗓子跑来跟他告状,顿时觉得头疼。
“就她一个人来了?”
小厮点头:“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来了,说让侯爷替世子休了少夫人。”
“休什么休!儿媳妇是圣上赐婚的,她就是做错了什么成袁都不能休了她,再者她又没做错什么,是难得的贤媳,就是脾气差了些。”
姜侯爷还是挺喜欢杨歆琬这个儿媳妇的,模样长得不差,又是杨家那样的诗书世家出来的,他心里也有自己儿子高攀了人家小姐的想法,所以杨歆琬刚进门对姜家人不假辞色,他也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
姜侯爷刚说完,就听到了姜老夫人极有穿透力哭喊声,声音由远至近,姜侯爷头痛的厉害:“我向来不知道怎么应付妇孺,这内宅的事夫人和儿媳解决就是了,怎么让二伯母闹到了我这里。”
他不想给姜老太太主持什么公道,但又不好不见她,让旁人说闲话,他是半道坐上的侯爷,十几年了思维也没有完全扭转过来,就怕旁人看姜家笑话,看他笑话,让他没面子。
想着就把姜老太太迎进了屋子,姜老太太见着姜侯爷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侄儿你那儿媳是想弄死你的侄女们!”
听到他不是提起钱财的事,姜侯爷微微松了一口气:“是怎么一回事,二伯母你坐下慢慢说。”
“那杨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叼妇,先前她让下人把我绑起来,说让她那个娘家的大官打我板子,还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个大夫,说我有疯病!她这是想弄死我啊!侄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把她轰出姜家大门,休了她让她滚回她娘家去!”
别看姜老太太一大把年纪喘的厉害,说话却一点都不打吞,说到最后一句还来了一个铿锵有力的高音。
姜侯爷听的耳朵疼,听她说看病的大夫说她有疯病,嘴上没说,心里却觉得那大夫说不定说的没错,她头发散乱,形容疯癫,看起来可不是得了疯病。
“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成袁媳妇不是不讲理的人……”
“误会!什么误会!我看她就是看不惯我们二房想要弄死我们!”姜老太太满脸的横肉狰狞扭曲,“大妞二妞不过拿了她一点东西,她就让下人搜她们身,还要报官说她们偷东西,就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一看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
姜侯爷愣了愣:“怎么会闹到报官了?”
一家人的是在府里闹就算了,要是闹出去算是个什么样子,不就是白白让别人看姜府笑话。
“我看那杨氏就是看不上姜侯府,没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恐怕你这个公公也没放在眼里,等会说不定也要把你绑起来了!”
“成袁媳妇不是那么不知事的人,一定是跟两个侄女有了误会,我这就去劝劝她。”
同时有些头痛他儿子怎么不在府里,要是有他在,这件事由他解决最好了,杨太爷在朝中什么皇亲国戚都敢谏言,得罪了他的孙女,要是儿媳一气之下跑回娘家,他不是等于得罪了杨家人。
“我会好好跟成袁媳妇说的,二伯母就不要动不动就说写休书的事了,成袁和他媳妇是陛下赐的婚,要是休了她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那可是杀头的罪。”
姜老太太愣了愣,摸了摸自个粗大的脖颈,一阵后怕,要是姜侯爷不提她都忘了这杨氏是圣上赐婚到姜家的。
“之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原来还有这一遭事,怪不得孙儿有了女人孩子不敢接进侯府来,要在外面置办院子安置。”
姜侯爷还没来的及消化她话里的意思,就听到小厮通传夫人和少夫人来了。
姜老太太扭了扭身子:“都是一家人,侄儿你可别叫你儿媳妇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