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痛苦。”雷普利说。霍伯咳着咳着却笑出声来,这让雷普利感到很惊讶。
“我们去哪儿啊?”斯内登从前方喊道。她稍微放慢脚步,然后转过身来,喷枪还是瞄准原来的方向。
霍伯回头看了一下。他现在只能看到两只异形,它们令人讨厌地跳着,跳过地面。它们本可以更近一些,他想,它们的行动比我们快多了。但是现在他不担心这些。
他环顾四周,寻找第三只异形,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受损区域。”他说着,指着一个方向,“这是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路径,我们要进入那里面。”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雷普利问道。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站在这里吗?”霍伯问道。斯内登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但霍伯是认真的。雷普利皱了皱眉头,检查周围的环境。没有地方可以隐藏,他们终归要暴露在外。
“不是这里,”她说道,“打开它太远了。”
“那么就上到那里,机身受损的地方。”他说,“记住,还有一只异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大家保持警惕——”
第三只异形出现了。它从他们左手边的阴影中冒出来,已经跑到机翼上了,从后面大堆岩石中走出来,仿佛一直在那里等着他们。它距离他们可能有二十米远,弯着腰,发出嘶嘶声,摆出准备攻击的姿势。
雷普利用电击枪开火了,如果仇恨和厌恶可以点燃武器的话,异形会被子弹蕴含的能量砸碎。但她甚至没看见子弹射到了哪里,如果这家伙真的是想把他们像牲畜一样驱赶到这艘旧飞船上的话,它可能几乎不会还击。
雷普利保持战斗姿势,左顾右看。霍伯提着他的喷枪,其他人也准备好自己的武器。
最近的一只异形在侧面爬着,环绕着他们但从未走近。看着它移动,霍伯感到皮肤刺痛。这让他想起了巨型蜘蛛……虽然不完全是。它更像是一只可怕的蝎子……不过它们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它像流体一样移动,运动起来很容易,在粗糙的巨大机翼上滑动,似乎曾经在上面往返过很多次了。
霍伯扣动了喷枪的扳机。又产生了他很反感的反作用力,他希望看到这东西走开。酸液喷溅,在他和怪物之间的机翼上留下一串印记。酸熔化了灰尘和岩石,发出嘶嘶的声响,下面还可能埋着别的东西。即便这样,酸液并没有喷溅到异形身上,它向后退缩了。
瞬间出现各种有毒的烟雾,霍伯迅速向后跑开,紧逼着其他人也赶紧移动。
“我们可以电击它。”雷普利说道。
“你说什么?”
“我们所有人一口气朝那个东西跑过去。如果它朝我们跑过来,我们就一起开枪。如果它跑到旁边,我们就继续前行。”
“我们去哪里啊?”
“去找出路。”
“我们不知道哪里是出路啊!”霍伯说。
“那也比正中它们下怀强,不是吗?”雷普利说。
“我要去远离它们的地方,”巴克斯特说,“它们在那边,我就走这边。”他转过身再次朝飞船的主机身步履蹒跚地走过去,他的右臂还是搭在卡西亚诺夫的肩膀上。
“我们必须待在一起。”霍伯说。大家都紧随其后。可是霍伯总是控制不住在想雷普利说得对,电击,向它们发起反攻。他希望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在上升到下一个平面之前,路面更加陡峭了,翅膀的曲线上散落着很多岩石,那些岩石都很奇怪,就像矿藏地质展现出的波浪线形。霍伯猜想,也许这个洞穴曾经是个水下洞穴,但现在还没有什么办法能证明这一猜想。而这一发现也不能帮助他们什么。
只有能停下来的地方才会对他们大有帮助。一个容易防守的地方,找到一个可以进行抵抗的位置。这个奇怪的飞船周围的路线,或者径直走进它的路线,能指引他们回到矿井里面。
真他妈的是一个奇迹。
也许他此刻就应该进行抵抗。他自己。转身电击异形,用喷枪吐酸,谁知道呢,也许他会很幸运地战胜异形。毕竟,那家伙只是一个动物。也许它会转身跑掉,他和其他同伴就占据优势,原路返回,使用等离子体喷枪,不需要太久就能再次打开出口。
回头瞥一眼,他就知道了自己需要知道的一切。
这三只异形正在追踪他们,尖尖的阴影在巨型机翼表面跳舞般来去自如,瞬间就能从岩石上跳到裂缝处,因为它们在寻找天然的覆盖物。它们可以轻易地、静悄悄地移动,它们的流体运动如此平稳,影子就像洒出的墨水一样。它们是简单而纯粹的狩猎者。它们会突然间抓住猎物,电击根本不会对它们造成任何伤害。
真该死。真该死。
他不想就这么毫无价值地牺牲。
“再快些。”他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