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自己现有的思维,怎么也想不通,牛和鸡是怎么一夜之间全都死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现在当紧要做的是:叫屠夫佬来把牛和鸡卖了,以降低损失。
那个时候村村都有屠夫佬,像于家村就有屠夫佬。可是专业的屠夫佬,整个清水却只有同桌的爸爸莫世仁。
昨天卖一对猪才被莫世仁宰过,二来就有点不想把牛和鸡卖给莫世仁。
不卖给莫世仁就得到镇上去找屠夫,到镇上去找屠夫,没有单车。来来回回三四十里,靠双脚丈量,今天是礼拜一,自己还能按时赶回来上课吗?
卖给莫世仁不行,去镇上叫屠夫怕不能按时赶回来上课。二来就想到叫本村的屠夫佬来要牛了。
本村的屠夫佬姓于,名建德,算来还是于老三的一个堂叔。不过二来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试着去找于建德要牛了。
于建德也住在村东,生怕于建德去做别的事,今天还是镇圩日,或者去赶圩。
二来连口也不敢漱,脸也不敢洗,就锁门去了村东于建德家。
“建德叔,我想来麻烦你一件事!”走进于建德家,看见于建德正在洗脸。二来便客气地说了。
于建德是个胖墩汉子,抬头看是二来,问:“什么事,你说?”
“我家的牛和鸡,不知怎么搞的,昨夜全都死了!我想卖给叔杀去卖!”
“把牛卖给我杀,你小小年纪做得主吗?”于建德边洗脸边问。
“做得主,我叔我娘,我奶奶都不……”二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四叔,他家的人都死光了,你没听说吗?”二来还没有把话说完,一个少年走来厨房门口便打断接嘴说了。
回头见是于老三,来的时候就担心遇上于老三。真的是“冤家路窄”,担心什么来什么,而且清早八早的,还被“天敌”咒自己全家死光了。
二来就是再怎么脾气好,再忍得,也不能任由别人对自己咒骂这么恶毒的话。他一时忘记了害怕,不由得怒怼说:“于老三,你家的人才都死光光呢!”
“我家的人好好的呢,你家的人才死光光呢!我说错了吗?你看你叔是个杀人犯,杀人是要偿命的。不等着吃枪子吗?你奶奶这么久都不见回来,还不早死在哪个旮旯了吗?还有你那个娘,住那么久的院不回来,还活得成吗?”
于老三像诉罪状一般,说着二来的父亲何庆喜,母亲苏纯月,奶奶刘雪姣。
是可忍孰不可忍,二来越听越怒,内里是翻江倒海卷巨澜。他不由得攥紧一双拳头,怒瞪起一双豹眼睛。
“握拳头,瞪眼睛,怎么想打架呀?这可是我四叔的家耶,想打架,你得估计估计够不够?”看见二来攥紧一双拳头,怒瞪着一双豹眼。于老三人小鬼大,以讥笑的口气问道。
还不忘补上一句说:“想打架,只要我喊一声,那些弟兄就来了,把你捶成泥信不信?!”
“老三,越说越不像话了是不是?”本家侄子越说越不像话,于建德不由骂道。转口对二来说:“做得主卖牛给我,那就去看看牛吧!”
“行,那就走吧!”于老三说得不错,想打架只要他喊一声,确实于家的那些小不点来了真的把自己捶成泥。所以二来说道。
于建德再抹一把脸,把手巾挂脸盆架上,就跟二来去了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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