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祁只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来找时豫。”
“那我通报……”
“用不着。”战祁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转身便走向时豫平时上的私人电梯,径直按下了楼层,朝着时豫办公室的楼层上去。
彼时时豫正在办公室里出神,他最近已经相当不得重用,时仲年甚至都已经把他手下所有的工作转移给了副总去打理,他现在虽然还挂着时远集团总裁的名号,可是权利却已经被架空了,每天来了公司也没有公务要处理,就只是在这里发呆,一坐就是一天。
战祁推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时豫刚放下手里的内线电话,那是从前台打来的。
时豫向后一靠,挑着笑看着他,“你这速度可以啊,说曹操曹操到,你上楼的速度比我前台通报的速度还快。”
战祁冷哼了一声,“那只能说明你的前台效率太差!”
时豫挑眉,好整以暇的说道:“战先生,您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看我们时远的员工工作效率的吧。”
“当然不是,毕竟像你们这种不入流的公司,用不着我来看,三年之内就肯定会烂的连渣都不剩。”
“大话谁都会说,战先生还是不要废话了,说重点吧。”时豫伸了个懒腰,一副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懒洋洋的模样。
战祁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嘴角蓦然划开一个笑,讽刺而又同情的望着他道:“说真的时豫,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这么淡然自若的坐在这里,我都不知道是该说你心大无脑,还是该说你被蒙在鼓里该让人同情。”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时豫很是不爽,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面无表情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不阴不阳的,把话给我说清楚。”
战祁嘴角挑着冷笑道:“你的女人都被别人上了,你还能这么淡定,我真是佩服你宽广的胸襟。”
他话音一落,时豫果然变了脸色,豁然起身怒道:“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决不允许你侮辱夏夏!”
“看你这样子,好像已经知道我说的是谁了。”战祁微扬起下巴,盛气凌人的睨着他道:“时豫先生,我问你,华臣年终酒会那天晚上十点到十点半这个阶段,和你一起来的时夏小姐在哪儿?”
十点到十点半……
时豫不由得垂下了眼,如果他没记错,那个时间段,时夏好像是被时仲年给叫走了,再后来出了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不过没多久,就传出了知了遇害的事情,所以他当时很紧张,一时间也忘了去找时夏,而是去地下室看知了的情况了。
战祁今天突然找他来说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豫微微眯眼,对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变得低冷了许多,“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性把话给我说清楚。”
战祁嗤笑一声,缓缓开口道:“那天晚上在地下车库,知了看到了两只野鸳鸯在颠鸾倒凤,大汗淋漓的共赴云雨之欢,而正是因为知了撞破了那俩人的奸情,所以才会遭人毒手,险些被割喉。”
时豫的脸色仍然冷凝着,“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的话你还听不懂么?”战祁说着向前迈了一步,直接逼到了时豫眼前,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知了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时夏!”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有怀疑到时夏的身上,后来还是因为想到了知了身上那条白色的羊毛披肩,他才忽然惊觉过来。
知了遇害的时候,身上有时夏的东西,这说明她曾经见过时夏,而且时夏也认识她。在那天的酒会上,除了孟靖谦那几个兄弟之外,很少有外人知道知了的身份。即便是知道,印象也还停留在她私生女身份的记忆里。
但如果是那天晚上刚认识的,就很值得怀疑了。
更何况不管是当初战毅和冯知遇结婚,还是后来的家宴,知了都见过时夏和时豫在一起,也听小七他们说过他俩是情侣,说明知了很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如果那天晚上偷情的女人是时夏,为了隐瞒自己的奸情不被时豫所知,那她就很有可能会对知了下手,如此一来,她的嫌疑自然也是最大的,而且杀人动机也很充分。
战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时豫,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你他妈放屁!”
时豫忽然就激动起来,一把推开面前的战祁,指着他暴怒道:“战祁我警告你,这种话我只说一遍,把你刚刚的屁话给我收回去!夏夏不是那种女人,我不许你侮辱她!”
“看你这个样子,倒是很紧张她。”战祁笑得有些残忍,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心脏,“我看过那天晚上的监控,九点五十五左右的时候,时夏曾离开过会场,坐电梯下到了一楼大厅,之后她从一楼的酒店大厅出去,可是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十点二十左右的时候,我接到了知了遇害的消息,这个时间段,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点呢?”
时豫心里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却不得不说,战祁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