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巴微颤,似乎又想到了那‘可怕’的一晚。
那天晚上,贤惠淑良,出身大家闺秀的妻子,突然一改往日的矜持和温婉,浓妆艳抹,衣裳单薄,半开半解,极尽妩媚。
神情之风流,简直就像是换了一個人。
当晚两人共度春宵,让他尝尽了人间极乐,见识到了种种样,早上时他感觉自己几乎都快油尽灯枯了。
但诡异的是妻子后来对那一晚的快乐并无丝毫印象。
他当时就有些害怕,想把那尊佛母雕像请回去,却遭到了妻子的激烈反对,因为她很快就有喜了。
妻子有喜,他也十分高兴,佛母雕像也就暂时摆在了家中,妻子照常日日参拜。
但事情很快就变得越发诡异。
妻子肚子大起来的速度非同一般,旁人都要十月怀胎,但妻子才一个月时间,就比得上旁人七八个月大了。
而且那肚子里的孩子特别不安分,十日之后,胎儿甚至会将脸贴在肚皮上,撑出一个恐怖的轮廓,似乎是想强行钻出来。
妻子总是疼的死去活来。
但也从那之后,每天妻子床前都会多出一碗汤药,里面有着一块紫河车,喝下药后胎儿就会变得老实。
但付出的代价就是,妻子和他要把自己的血喂给佛母雕像。
和已经变得盲目的妻子不同,男人心中越发警惕起来,他开始悄悄去找一些法师,希望能帮自己赶走佛母。
但没想到的是,那佛母十分厉害,他找的那些法师,死的死,疯的疯下场都十分凄惨。
“嘶!凌云观的王道长,还有大智寺的方正主持,都是死在那佛母雕像的手上?”
听着男人说出那些法师的名字,庙祝顿时汗毛耸立。
其他人也就算了,这两位可是在扬州颇有名气,都有第三境的修为,并且有着丰富的降魔经验,多年以来常常给人看事。
难怪两人前段时间突然暴毙,原来其中还有着如此隐情。“道长救我!”
“妻子说,她这两天就要生了,我感觉一旦孩子出世,那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虽然是自己的骨血,但男人却对那个孩子有着深深的恐惧。
特别是当胎儿在肚子下撑出一张阴沉的鬼脸,似是在静静凝视着他时,他都会浑身颤栗。
而且就算孩子没有问题,那佛母也是不折不扣的邪祟,吸走了他的血肉精气,让他精神萎靡,再也无心读书。
今年的科考也因此而放弃。
“这……”
庙祝心里也很慌,第三境的修士都暴毙而亡,他这个刚入第二境的小修士,哪里有资格去管这种事?
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神通广大,深不可测的张道长了。
那天张道长除猴妖元神的场景让他十分震撼,这段时间以来,他还没有看到过有什么邪祟能为难住张道长。
如果张道长能出手必然不成问题。
只是……
他望着那好似熔炉一般密封的灵官主殿,眉头紧皱。
对修行之人来说,闭关是绝不容打扰的,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张道长让他看护,是对他的信任。
只是见死不救,似乎又违背灵官爷的教导。
庙祝一时陷入两难之中,就在这时,他精神一振,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太好了,你有救了!”
庙祝高兴道:“张道长已经知道了你的事,他让我告诉你,现在立刻回去,将你的妻子一起带到庙中暂住。”
男人也精神一振,但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自己一人离开还好说,若是带着妻子,恐怕那佛母雕像不会愿意……”
那雕像对妻子十分看重,他之前其实尝试过带妻子逃离,但他自己走还好,一旦妻子踏出房门,就会有种无形的力量将她再给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