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秦淮河,是一个出了名的销金窟。每当夜幕降临,纸醉金迷的气息便在夜色之中悠悠地弥漫开来。华灯初上之际,河道两旁的楼阁被五彩斑斓的灯光映照得熠熠生辉,那景象宛如一幅绚丽而又带着朦胧之美的画卷。精致的画舫在河中缓缓划过,船头和船尾都挂着精巧别致的灯笼,随着河水的微微荡漾,灯笼也在轻轻摇晃,似在诉说着秦淮河的悠悠往事。
河畔屹立着一座名为“春秋阁”的青楼,这座楼足足有五层之高,其上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繁华的景象仿佛让人置身于天上人间一般。
此时,在“春秋阁”后院的一个房间里,杨富荣正与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相对而坐。
“叔父,我即将北上汴京,此后江南这边的事情可就全都要仰仗您了。”说话的女子名叫方柔,是原日月教首领方友章的独生女,如今的日月教圣女。
杨富荣很早就加入了日月教,在教中也算是位高权重,称得上是教里的三把手。当年方友章和二把手被剿灭之后,他便顺势成为了日月教的最高首领。而方柔这个圣女,不过他利用的一件工具罢了。
“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前往汴京啊,倘若你出了什么意外,叔父我日后到了地下,又该如何向你的父亲交代,要不还是另寻他法吧!”说这番话的时候,杨富荣的脸上满是关切的表情,然而在他的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方柔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声说道:“侄女以茶代酒敬您,多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此生只要能够为父亲报仇雪恨,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唉……虽说我们的计划已经十分周密了,但你还是要处处小心行事。这位皇帝可不是一般人,你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啊。”杨富荣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叔父放心,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接近狗皇帝的机会,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一想起父亲惨死的情景,方柔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恨意,恨不得立刻将那个狗皇帝咬死。
两人又细细地商量了将近半个时辰,杨富荣这才起身离开“春秋阁”。当他坐上马车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只要这次方柔能够成功地杀死皇帝,那么大宋朝廷必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那时,自己在江南起事,又有那些对朝廷心怀不满的士绅们的支持,这几十年来称王称霸的梦想或许就能够实现。
汴京城“四海贸易”的总部,秦良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茶。这时,负责织造坊的王江河领着一位富商前来拜访。“秦中官,卑职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金陵的张明诚。”
“小人拜见秦中官。”张明诚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
秦良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人来找自己究竟是所为何事,于是摆了摆手说道:“两位请坐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秦中官,小人家中有一个侄女,一直都在等待宫中选秀。今年她已经二十岁了,可是陛下自从登基以来,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进行选秀了,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斗胆请秦中官您帮个忙。”张明诚说话的语气极为恭敬。
像这样的事情其实非常普遍,毕竟天下之人谁不想攀龙附凤。秦良在刚进宫当太监的时候就听人说起过类似的事情,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陛下最近并没有选秀的打算啊。”
“秦中官,这是我那侄女的画像,您先看一看吧。”张明诚将一个小长盒放在秦良面前的桌子上。
“哦,那我来看看。”秦良伸手打开盒子,拿出一幅画。只见那画的下面还藏着一张银行汇票,不过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不动声色地打开画卷。“哎哟,这可真是一个美若天仙的美人儿。”
张明诚躬身说道:“秦中官,这件事情就拜托您了。如果此事能成,张家一定会重重地酬谢您。”
“那我就试试看吧。你先到外面去候着,我跟王经理说几句话。”秦良将画放回盒子里。
“多谢秦中官,小人告退。”张明诚退出了办公室。
秦良看向王江河,问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秦中官,此人是金陵张家的家主,卑职是在明州分部的时候就认识他。张家和我们四海贸易有着很多生意往来。”
秦良继续问道:“他的身家是否清白?”
“秦中官您放心,张家一直都是守法经营的,不然卑职也不敢把他引荐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