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笑了,王惊龙又气又惊,“你笑什么!”
“这里是张家吗?”我根本停不住笑声,继续开口说道。
“是。”王惊龙开口说道。
“这就是好笑的地方,堂堂张家,玄门第一家,在自己家门口,有可能成为张家下一代家主的人,就说了一句自己内心的猜想,不无道理,却要因此被掌箍,从始至终,没有人问过那些来张家的人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对,或许有人知道这些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还是忍耐着,不惜为此掌箍自己未来家主,就为了不得罪来张家闹事的人。”说着说着,我抬起了头,“来这里闹事的,不是张家人,张家人非但没有一致对外,反而还自己人打自己人,这难道不好笑吗?”
我话音刚落,周围的弟子脑袋低的更低了,拳头死死的拽紧,那些之前还沆瀣一气的长老们,这会儿也有些动摇了。
是啊,张家说是玄门第一家,现在被别的门派人欺负到脑袋上撒尿了,居然还帮着别人打自己人,这算什么。
尤其是那个之前动手的长老,在周围张家弟子的注视下,恨不得挖一个洞钻下去。
“都说妖族狡猾,果然如此,你可谓是油嘴滑舌,首先,你有一点弄错了。”王惊龙看着我,开口说道,“你说,我们是来闹事的?不,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来找张家要一个公道的,一个身上带着妖气的妖孽,难道还不足以张家给我们一个交代吗?这事情闹到半神家族那里,也是我们占理!”
那些跟着王惊龙来的人,也都不停的点头,只要抓住了这一点,自然就不需要多说什么。
“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自己很清楚。”我开口说道。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我们借题发挥,借着这事情针对你吗?”这时候那另外一个中年道士开口说道,“你就是想要狡辩自己不是妖族的事实!”
此时一个喇嘛站了出来,看着我,开口说道,“妖族的事情放在一边,你和永夜天师之间的关系也很暧昧啊,他可是两次救了你,还不惜扬言谁动你一根汗毛,他就灭谁满门,这一点你能解释得清楚吗?”
“不能。”我斩钉截铁道,“但我可以肯定,我跟永夜之间,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不可能是永夜派来的卧底,也不可能是妖族派来的奸细!”
“那也要看看你自己门派的人信不信你!”那个喇嘛笑了笑,“张家的弟子,你们有谁觉得他是张家人?”
我怔了怔,看向周围的场景,发现周围的弟子,表情全都畏畏缩缩的,根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哪怕是龙政师兄,这会儿也叹了一口气,没动了。
龙灵师姐看了我一眼,想要站出来,却被旁边那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弟子捂住口鼻拉了回去。
整个大殿内,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龙灵师姐外,根本就没有人觉得我是张家人!
我涣然大悟,这个张家,已经从骨子里开始烂了,正如闻一多先生所写的死水一般。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也不是我一厢情愿的家,这里有的,只是最丑恶的人心,我没有后悔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完全没有意义,与其在这里,将我内心最后的阳光破碎,当初在华山的时候,我就应该死了算了!
慢慢的,我的心也开始化作了一沟绝望的死水,我发现自己我的内心断不是美的所在,既然如此,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
我冷冷的笑了起来,仿佛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一般。
这时候,龙虎山山外,身着黑袍的永夜天师看着那高耸入云的虎峰,轻轻笑了起来,“应该是开始了吧,真的不知道落在那群老狐狸手中,他会遭受多大的痛苦!”
“……”剑奴站在永夜天师的身边,二话不说。
永夜天师轻声笑了笑,“就是要这样,越是痛苦,越是绝望,越是对这个世界感觉到悲观,他距离我的江流就越近,这一次,我不会再失去他了!”
“你真是个变态。”剑奴冷冰冰道。
“变态?”永夜天师嘲讽的笑了笑,“当你发现,和一直和你相爱的人分别,你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他,最后却发现他已经爱上了别人的时候,你不会比我冷静多少的!”
“你的占有欲很强。”剑奴继续开口说道。
“不,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江流罢了,那个,只属于我的江流!”永夜天师仿佛陷入了魔怔。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这时候,一道轻叹声从后方传了过来。
“谁!?”永夜天师转过头去,旋即看到一名披着花白长发,美的不可方物的金瞳女子走出来后,笑了起来,“原来是你,这就是你的原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