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道:“为何不是那时候我们共同迎敌呢?”
颜玉真轻笑,道:“能说真话吗?”
宋越看着她:“您觉得那时候的我还不行?”
颜玉真道:“不是你不行,你若不行,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人能行了,但成长是需要时间的。”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你师父出手相助,我们就算能在那些被迫参战的各大宗门古教高层帮助下勉强撑过去,也一定会损失无比惨重!”
“然而这依旧没能影响整个占卜和推演的走势,说明了什么?”
不等宋越说话,她便叹息着继续道:“修行界虽然低于上面那个世界,但同样存在着更高层级的存在!”
“之前我想的有点简单,以为天乐古教只是想要争夺我们的碧海矿区。”
“因为那里发现了新的造化晶石嘛,可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似乎不仅仅只是一座矿区。”
“即便那座矿区里面的造化晶石价值无可估量,也不能成为一座魔修古教不顾一切对我们发动攻击的充分理由。”
“因为即便攻下我们这里,他们也守不住!”
“兔死狐悲的恐惧和对利益的诉求,会让整个西洲所有势力团结起来对他们展开攻击。”
“所以他们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颜玉真看着宋越:“或许就在咱们宗门内部,有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宋越皱眉道:“一座注定了打下来也守不住的宗门里面,能有什么他们想要的?”
颜玉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有件事或许你还不清楚,”她看着宋越,“我们这些从小在宗门成长起来的人,始终都在好奇一件事,其他那些宗门,都有不少万年甚至万年以上的老祖,作为底蕴,镇守在宗门里面。”
“但咱们玉鼎宗的前辈,到了一定境界,几乎无一例外的,都会失踪。”
宋越看向颜玉真,疑惑道:“失踪?”
颜玉真点点头:“对,从开山老祖,到我师父那代,几乎所有人,在踏入脱壳层级之后,很快就会彻底消失,仿佛人间蒸发,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倒奇了,这么多年下来,难道都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宋越有些不能理解。
在他看来,师徒之间,不说彻底无话不谈,但在关键信息上,终归是要透露一点的。
就像夫子,再怎么不希望宋越参与到他的事情中去,也终究会透露一些。
这样至少可以让晚辈不会轻易踩到坑里去。
颜玉真道:“我曾问过我师父,他在踏入脱壳层级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像是在担忧什么,这点,作为弟子,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这就很奇怪,你明白吧?”
宋越点点头,正常情况下,从分神到脱壳,属于修行领域上的真正质变!
即便肉身腐朽元婴死去,一道元神也可遨游天地之间,一念生金身!
踏入这种真正的大能领域,不说喜形于色仰天狂笑已经算是沉稳,怎么可能会状态不好?
“可不管我怎么问,软磨硬泡,他都没有透露半个字给我。”
回忆起当年,颜玉真脸上也露出几分懊恼之色,道:“我甚至开诚布公问他,您今天不说,早晚有天我也会踏入到这个层级,难道您忍心看着我将来一头雾水的遭遇未知劫难?”
“结果他老人见告诉我,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也只是感觉到有问题,但通过推演和占卜,无法推测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宋越有些无语。
颜玉真无奈的道:“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就消失了,跟之前所有消失的脱壳层级前辈们一样,毫无征兆,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父失踪以后,在他之前指定过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他留下的法旨。”
“那上指定我为下任玉鼎宗宗主。”
颜玉真看着宋越:“你不是知道莫玉萍曾跟我争夺过宗主之位么?就是因为师父不明不白的失踪,只留下一道法旨,她在当时联合一些人,试图推翻那道法旨,召开长老会,重新选举。”
“结果最终还是我赢了。”
说这番话时,颜玉真只剩下唏嘘和感慨。
宋越道:“这也太离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