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两仪把衣服从肩膀往下一划拉,孟染的心情就美好不起来了。
两仪的右臂靠近肩膀的那处,半条手臂的上半截都变成了青紫色,直接承受飞匕的那处,更是深重到成了紫黑色的程度。
孟染顿时心态炸了,气道:“你这衣服怎么不顶事,就没像上次一样把人给灰灰了?”
两仪看着自己的伤处也吓了一跳,却又应道:“大概,是因为对方并不是想杀我,只是想教训我们?”但对方到底是筑基修者,又正好是在气头上,所以伤势看上去就重多了。
想到当时听到的那阵甲盾之舞琴音,孟染又气道:“你还知道要提醒我躲,你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要躲?”
“当时就记得提醒你要躲,等提醒完我自己就来不及躲了。”两仪应道。
孟染一听,心就软了,怪也怪不起来,明明是一张仙气的脸,却总是能说出这种纯粹如稚子的话。孟染忍不住捏了捏两仪的脸,声音都不自觉的低沉下去:“傻。”
两仪还笑,乍一看温润美好的笑容,仔细看便觉得也透着一股傻气:“我伤了你还能给我治伤,那要是你伤了,我怎么办?”
两仪这样一副全然依赖的语气,让孟染又心疼,又觉得责任重大。
孟染眼神温软的看着两仪,落了一个轻吻在两仪唇瓣:“你到床上去。”
两仪这次不只脸红,还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孟染气笑了:“你不是都忘了吗?怎么一副很懂的样子?我只是要给你用化瘀膏揉揉伤!”
两仪从椅子上站起来,牵一发动全身,伤处被牵动一阵脚软,大约是身边有依靠的人,两仪也不硬撑,很顺势的就跌到了孟染怀里。
抱着这个又让人心疼又让人心软的两仪,孟染能怎么办,孟染只能把人先扶到床上去。
等要开始抹伤药了,孟染才知道两仪的这个疼,是有多疼。
孟染都觉得没用力了,只是把膏药抹上去,轻得和拂过水面一般的动作,也疼得两仪直抽气。
孟染真的,恨不得不要给花若妍治伤了。
眼中只有孟染的两仪,又怎么会看不出孟染的情绪,软声道:“我没伤,只是痛。”
孟染觉得自己以后都会痛恨这句话:“这还叫没伤?这叫瘀伤。又不是只有流了血才叫伤。”
孟染顿了顿又道:“你也流血了知道吗?只不过都在里面,所以才会看起来是这种颜色。”
孟染的语气有点凶,两仪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那双眼睛里这次倒没有委屈,满满都是歉意。似乎他自己伤了,让孟染如此心疼,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孟染在心里叹口气,道:“知道疼,下次就别这么傻,知道吗?”
“嗯。”两仪应得飞快:“都听阿染的。”
“那我现在给你稍微揉一揉,你忍着点儿。”孟染狠狠心,还是决定要揉开才行。那些裂开的毛细血管,吸收了刚刚的几个治愈球之后已经愈合,但是这些瘀血如果不及时化开,两仪只会难受。
薛悦送来的化瘀膏倒是效果挺好,孟染将手掌贴上去,两仪摸了灵膏的这块肌肤已经微微发烫。孟染知道两仪是真的疼,也就没有用手直接去揉,而是将掌心聚集了一团灵气,用更加可控的力道去轻轻地一点点抚摸。
“唔……呃……阿染,我好疼…”仅仅如此,两仪也立刻疼得用好着的那只手抓着孟染的另一只手了。
两仪都疼得泪花直冒了,孟染满目不忍,心疼,却也只能说:“忍忍,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两仪听孟染都轻声说话了,便也尽力压低自己的呼痛声。
夹杂着低喘的呼痛声,相当引人遐思。只不过两个当事人,此时都没有心思往那边想。
乔永从花若妍那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听到客房那边传出的动静,面上立刻就红了。
站在院子里的两名侍女,就算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却也都忍不住面染红霞,尤其想到这声音的主人,生得那般好,就莫名觉得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