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长柳则道:“至于王师……?或许可以通过子期,问一问中洲?”
“中洲?”孟染闻言,也觉得这是个好的提议。
乌长柳点头,继而说道:“中洲一地,与我们确西洲还是不同。虽然接触的不多,却也从那些只言片语中知道,钟离山境内,世家割据,大派霸阀,对门下有功之人,也是封赏城池或灵脉。便连我们这些外洲的仙境,也是他们争夺的一部分资源。既然子期与澹台世家有血脉之牵,何妨善用这段关系呢?”
宋玺与孟染对视一眼,而后宋玺便道:“那,此事便等子期和宛晚从纳新会上归来,与他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几人说完,便又看向了面前的棋盘。宋玺这一辈的弟子,修行之余,在书楼也读了不少书。但与门下弟子比起来,也大不了几岁。要说优势便是承担的多,处理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能总结出一些经验。而相对的,对于培养爱好这种事,也就没了空余,并不愿在“旁道”上浪费时间。
如今听闻弈棋于处世有益,也就一起凑过来听孟染讲解规则。
接下来的时间里,果然一如孟染所想,楚茗在宋玺手下,连十日都没走足,便再没有赢棋的机会。
反而是乌长柳和白秋云,与宋玺一同学习一同进步,有输有赢,师姐弟几个还真多了个爱好。
孟染便干脆也不陪练棋了,抽了时间出来,将前界所见过的棋谱一一回忆起来,誊抄成册,供三人研习。
这种时候孟染便会忍不住感叹了,若是沧源陆的基础心法能随便带一本到前界,这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该成就多少天才。
孟染甚至忍不住畅想了一下,若是沧源陆能有互联网,各派功法还能互通有无,该是怎样盛世。
只是这么设想一下,孟染就觉得要不得了。上有中洲出窍期的那些大能,近万年积存,下有各境不知多少的各路修者,而且以后也还能活很久,该是多么吓人。
姑苏观的那些功法,也不用因为寻不到传承之人,而压箱底这么多年。
其实真说起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两仪山境如今正在用的这些掌门令牌,以及仙盟塔里的那些指示线,甚至包括在仙盟花费灵石,可以往各派掌门令直接传令之事,说明这个事情其实还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现在的这一套,更像两仪山境的一个局域网,而且是单向的,不具备反馈这一功能。
手上还绘着棋谱,心神已经发起呆的孟染,压根儿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走神了。
白秋云从尔玉居的窗外经过时,朝着自家三师兄瞥了一眼,然后就笑了出来:“三师兄,你干嘛呢?”
孟染回神,还有点愣,看向白秋云:“啊?”
“嗯?”白秋云拿下巴示意孟染看他绘的棋谱。
孟染低头一瞅,顿时尴尬:“……”该写步数的位置,被他不小心涂成了一个黑,而且不是涂了一个,是一整排。
白秋云撑着窗台,托着腮就凑了过来:“怎么,三师兄这是想两仪前辈了?”
孟染就很无语:“我就不能想想别的,就只能想他?”
我回北天境的这段时间,只准想我一个人。
脑袋里忽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让孟染面上一红。
白秋云看他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来了:“既然不是,师兄你脸红什么?”
心中想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孟染只好颇为无奈的应道:“是是是,我想他了,怎么滴吧?”
孟染应得这么爽快,白秋云确实不能怎么滴,偏他还笑得风清月朗的应:“那我就不打搅了,师兄你慢慢想。”
孟染心道,秋云你就不该姓白,姓个墨什么的,更加合适。
棋谱都画坏了,孟染干脆将棋谱扔到一边,与那边正和白秋云准备弈棋的宋玺招呼了一声,往吾思居回去了。
哼,既然你们都说我想他,我就专心致志的去想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