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心里一梗。
啪!
何知县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钱氏,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威胁你的女儿,莫非你的伤有内情?”
钱氏双手乱摇:“没有,没有,大人,民妇说得句句属实。”
何知县重重“哼”了一声,对着简月时,又缓和了语气:“简招娣,你陈述事实即可。如果你母亲以此为难你,本官为你做主。”
“真的吗?大人?”简月一脸惊喜,她又胆怯看了钱氏一眼,满眼期待地看着何知县,小心翼翼恳求,“大人,您能不能让娘别打我了……”
啥?
围观群众竖起了耳朵,有大瓜。
“简招娣,你胡咧咧啥?”钱氏急了,忍不住吼了一声。
简月吓得又挪了挪,眼中含着泪花,看看钱氏,又看看何知县,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何知县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脸色黑沉:“钱氏,你再阻碍本官问话,下去领二十大板。”
他最痛恨磋磨儿女的父母。因为他的父母就偏心,他从小也是爹不疼娘不爱。若不是受老秀才丈人教导资助,根本没有他的今天。
他转头又变成了温和的大人:“你大胆说,本官为你做主。”
“谢谢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爷。”简月磕了一个头,继续说,“以前在乡下,娘总是用柳条打我。大人您不知道,柳条打人可疼可疼了,外面看不出伤,可是疼到了骨子里。有很多次,我都疼得抽了过去。”
许是原主的残存意识作祟,简月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心里酸楚得不行。
有心软的妇人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湿了眼眶。
钱氏张了张嘴,想到二十板子,终是没敢打断简月的话,只是用阴狠的眼神看着简月。
燕管家在心里摇头。
这个妇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也不知小姐为何总说她的好。
“来到府城后,我非常高兴。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因为清水胡同没有柳树。我想,娘这回不会再无缘无故打我了吧?她就是想打,也找不到柳条了。谁知,我跟着画眉拿药时,画眉故意把我扔在街上,我回来晚了,娘又找到借口打我了,这次她用鸡毛掸子。鸡毛掸子打人更疼啊!所以,我吓得跑了出去。”
众人更心酸了。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不因为进了繁华的府城高兴,而是高兴住的地方没有柳树。
这么凄惨的身世太戳心窝子了。感到心酸流泪的妇人更多了。
就连燕管家都忍不住动容。但是,她把画眉扯出来是什么意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简月毕竟是从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穿来的,空余也看过几本煽情小说,知道怎么说话能引起别人的共情。这不,围观群众都唏嘘起来,纷纷指责钱氏这个做母亲的狠毒。
人群中的简小禾都不敢抬头,生怕别人认出她是钱氏的女儿。
简月的话何知县感同身受,因为他那个偏心的娘就用柳条打过他。他心里更加怜惜简月,不由问道:“画眉是谁?”
燕管家眼皮子一跳。
只听简月道:“画眉是燕馨宁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她带着齐大夫来给我爹和大哥看病。后来我娘让我跟着她去医馆拿药,我坐在车厢外面,刚过了一条街,她就把我赶下车了。”
“她为什么赶你下车?”
“我不知道啊!”简月一脸茫然,“我第一天来府城,第一次见她,我也没得罪她。而且,她拿药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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