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能,只要你想我们现在就去离婚。”他唇边犹有未敛的笑意,林青不禁轻怔,她分辨不出男人是玩笑还是其他。
但她心口微窒的感觉将紧绷的神经一根根挑开,再回神,男人正神色莫测地盯着她。
她怔了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你说真的?”
她不知此刻心里是期待多些还是失落更多。
慕离抿起薄唇时下巴的线条棱角分明,他神色微凛,将她用力按入怀中:“你不知道男人的话不能轻信吗?就算不是在床上也一样。”
林青这才惊觉他方才只是玩笑,但她的反应肯定刺痛了他,她故作轻松抗议:“你又没在床上说过。”
慕离想起那晚将她抱上床前凑至她耳际的话,他搂紧怀中女人:“对,我是没说过。”
林青总觉得他此时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她甚至许久之后才后知后觉,这时的她想的竟不是离婚,而是不愿看到他有丁点失望。
她以为对他的爱早已耗尽,可是如今,这种感觉又是什么?
咖啡馆内无人发觉消失在门口的两道身影,因为那边的人们很忙。
凌安南眸光锋利如刀,若是真刀,他必定一刀刀切至那小白脸身上。
最为尴尬的还是路晓,她一左一右被两人拉扯,谁都没有先放手的意思。她不懂,凌安南这么久没来找她,难道这会儿又想闹出什么事才行?
他或许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才靠近她,但她不同,她只有一颗心,没办法等他抽身离开后弥补伤痛。与其这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断绝了那不该有的念头,也好过日后心痛。
两人僵持,却是谁都不愿率先开口,对方若是不爱,自己要情何以堪?
他们太过如履薄冰。
“凌安南,你放手。”路晓终于忍不住开口,微哑的嗓音在男人心口撕开裂痕。
“你让我放手?”凌安南抓得更紧,猛地一拉几乎是将她抢至身前,他勾住她细腰将她逼得无路可退,垂眸,迷人的桃花眼紧紧勾着她的目光。
路晓迎上他视线:“对,我让你放手。”
“我若是不放呢?”
“你不放,那我们就耗着,可是今天店里被包场了,一会儿客人过来看到肯定要影响营业。你若是对我有意见就冲着我来,别波及到其他人。”
凌安南只觉好笑:“我对你有意见?路晓,你哪只眼看出我是对你有意见?”
路晓笃定了他对自己只是玩玩而已的心态,干脆将话说绝:“你要是没对我有意见就不会这样让我难堪,凌安南,我感谢你这几年的照顾,也承认你帮了我很多,但我不是玩具,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你再这样下去是不是真的想让我变回从前那样?还是你觉得那样的我才更合你意?”
旁人听了并不觉有什么,但凌安南五年来亲眼看着她一点点恢复,当年见到她第一面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番话无疑将男人中伤,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摆脱那该死的心理障碍,怎么会想让她变回那样?
她躲起来不敢见人时他就站在门外等着,她不愿意吃饭他就陪着不吃,一旦听不到她的动静他的心就像被吊起一般整个房子找她的身影,有时他整晚不睡觉就是怕她出事。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谁都无法想象这几年他们是如何过来的,有时他甚至不认识自己,他何时对一个女人上心到如此地步?
如果这样还说什么因为怜悯和愧疚,就太他妈可笑了。
然而她这番话轻易便将他五年的付出化作一场笑话,原来说到底,在她眼里他就只是个纨绔公子哥,而她是他看上的玩具而已。
在她心里,他的靠近竟会让她有这样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