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南紧紧盯着她眸子:“那你呢?”
路晓转过头望着窗外:“太挤了,我难受。”
凌安南这才想起路晓的特殊状况,低咒一声还是往旁边挪了半个位置。路晓偏过头背对着男人,肩膀似乎轻颤了下。
男人并未在意。
自路晓突然消失踪迹后,凌安南精神始终紧绷,这几日忙着公司里的事又收到了她的消息,两边几番奔波。
自然,应酬时也喝了不少酒。
此时路晓就在身侧,凌安南便松懈下来,公交车尾晃动地厉害,没多久他竟有些倦意。
路晓再转头时,凌安南狭长的桃花眼轻眯,即便睡着也丝毫不掩那股尊贵傲气。
他天生就与众不同。
车内的人渐渐下空,空荡的车厢偶尔晃动,凌安南完全没有醒来的趋势,近郊时司机不再报站。
“小伙子,到终点站了。”
耳边传来的声音似很悠远,凌安南下意识将手背抵在额头,眸子拉开条弧度。他很快清醒,转过头想喊路晓下车,却发现车内空荡无人。
身旁的位置早就一片冰凉。
凌安南低咒,想都没想便下了公交车,待他站在站牌下才生出懊恼。
这他妈是哪儿?
他平日里都是开车,哪里知道海边公路旁还有个公交站?
先前那辆车已开走很远,不知下一趟多久才来。凌安南往口袋里掏去找手机,一摸兜。
靠。
手机连带皮夹都被偷走了。
他抬起头,看着满天繁星在透明夜空中闪烁,当真是两眼一黑冒出金星。
“那个,你还好吧?”蓦地,身旁响起清灵女音,如一道清泉注入心头。
凌安南觉得这声音说不出的熟悉,转眸却不认得眼前女人。
狐疑目光自女人身上逡巡,倒是女人先急忙摆了摆手:“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
这荒郊野岭的,万一男人突然倒下,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凌安南紧皱的眉头稍松:“我没事。”
他难得正色,说罢便挪开视线往手腕上看时间。
妈的,连手表都被偷走了?
凌安南朝女人扫去一眼,见她竟不戒备:“现在几点了。”
女人愣了下,随即看看时间:“八点半。”
“借你手机用用。”凌安南双手插在裤兜,白色西装包裹着颀长身形,男人在夜色下越发耀眼夺目,“我手机被偷了。”
女人轻笑,也不多问就将手机借给凌安南用。
二十分钟后,慕离将跑车停在站牌下,副驾驶门被猛地推开,男人眼底阴沉面色凝重:“上车!”
凌安南摸摸鼻子,得,他必定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开门的刹那,慕离的视线自站牌掠过,他无心一瞥,却吸引了站牌下女人的注意。
女人的唇似张了张,吐出的字眼并不清晰,凌安南听到身后隐约有人说话,唇间溢出的竟是个名字。
凌安南眼底难得惊现警惕,他没有回头,身后的女人也没有任何动作。
或许,是他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