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车门走上台阶,凌安南跟刚好出来办事的销售经理说了几句话,不经意回头,看到慕离的车还在原地。
车窗闭合,看不清里面,销售经理离开后他朝大厅走了两步突然定住,似乎想到什么,快步走下台阶绕到驾驶座那侧。
经过挡风玻璃,他瞥见慕离似从小臂拔掉个东西,眼前晃过并未看清,凌安南目光一凛,用力拉动把手才发现车被锁了。
“开门。”凌安南猛拍车窗,恨不能把玻璃给拍碎。
慕离放下半窗,看到来人是他,一只手还插在外套口袋:“别说你想我了。”
这种时候凌安南是没心思跟他玩笑。
“你兜里装的什么?”凌安南攥住的目光盯紧,眉头紧蹙,他不信刚才是看错了,尽管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叫嚣着宁愿是他判断失误。
慕离掏出打火机,在掌心把玩,打了火又盖灭:“想抽根烟,你来的挺是时候。”
“不可能。”凌安南越过车窗去抓他手臂,“把胳膊给我看。”
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慕离,男人稍一闪躲就避开凌安南的动作,慕离反手擒住凌安南腕部,丢出窗外:“你这都什么坏毛病,改了。”
凌安南又要伸手,五指指尖整个戳在了升起的玻璃面,他出手用力,这一下必定钻心地疼。
他也无所顾及,另一手钻入缝隙按住正在上移的边缘,眼看将被挤压。
修长的手指挨住上端时,玻璃突然静止。
“疯了吧。”慕离动作及时,车窗又放下后凌安南抽出手,差点就废了,他这回没再动,扫视的目光似想从慕离手臂上找到个针孔,可那玩意儿小得难以辨认,那可能巧得让他看见。
凌安南犹不死心,慕离一眼看穿,丢支烟滑开打火机,收回手后给自己也点了支。薄唇吐出烟雾,袅袅上升在狭仄空间内弥散开来,男人一双眸子愈发深邃不可探究:“有话就说,什么时候你也磨磨蹭蹭的。”
凌安南低头看烟星,他一口没吸,抬眼看着慕离:“你刚才收起的什么东西,不会是有事瞒着吧。”
这口吻,是一万个不能确信。
慕离是怎样的人他比谁都了解,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笑话,不可能。
只是那次借钱的少年玩伴描述的情形过于逼真,他想起在度假村看到的某个瞬间,从慕离的眸子撇到一抹不同寻常。加上打人事件,只要稍稍联想,不难把这些事扯到一处。
越是不希望就越是可能发生,他向来比旁人警觉危险信号,相信若是换成他,慕离绝对也能顺藤摸瓜察觉不对。
“你又不是我老婆,难不成还得对你坦诚相见?”慕离笑了声,嘴角并无笑意,吸入肺腑的烟似点燃一把刚刚熄灭的火焰,胸腔的氧气正被一点点消耗。
凌安南认定他有所隐瞒,但更知道,他若不想说,枪抵心口都没用。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在潭底炸开更深怀疑,在亲近的人面前想要掩饰谈何容易,他之前几次都险些被林青看穿。
慕离收回视线,神情坦然又吐出烟圈。
“你是不是在注射?”凌安南无法肯定他是否在逃避,索性说得直白。
“注射?”慕离眯起眼,这样子看不出受到任何影响,情绪平静如常湖水般深沉稳重,他转过头,对上凌安南的困惑,“什么注射?”
“我听说最近从海外传进一种药,威力巨大,你该不会跟那东西染上关系了?”他着重强调药字,听得懂其中深意,凌厉的目光不给人半点喘息机会,装得再好,总会有露陷的时候。
“你想说,是我带来的?”慕离半开玩笑,没有正面回答。
“毛。你没注射过吧?”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