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惯着你,对你阿姊严苛,结果呢?你阿姊将我的本事手段学了个七八成,虽然无皇子,但也能在宫中稳稳当当地坐着这贤妃的位置数年,本以为你也是个乖觉的,但没想到,你却这般……”
永嘉大长公主摆了摆手,一副不提也罢的模样。
“总归,吃了这么多场败仗,料想你也该学乖了。当然,老婆子我也是,上次败在那个宁六娘手里,是我低看了她。”
“这个宁六娘是个不简单的。”永嘉大长公主下结论。
安平郡主也道:“的确,自从宝华寺回来之后,这个宁六娘便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阿娘,你说,她是不是知晓了当年的事情,所以想要报仇?”
永嘉大长公主睨她一眼,“别疑神疑鬼的,宁六娘的事稍后再说。今日叫你来,主要是为七娘的事情。”
“七娘?七娘怎么了?”说到宁瑾,安平公主下意识担忧。
永嘉大长公主叹气,“这事要怪就怪你失败的时候没知会我!你此番最大的错不是其他,而是不该将她送到净明庵去。”
安平郡主神色讶然,“此话何解?”
永嘉大长公主面色一凝,定定瞧着她,“事到如今,此时也该教你知晓了。”
永嘉大长公主想着昨日明慧师太传来的消息,说是宁瑾不听劝告,半夜外出无意间发现了净明庵的秘密便觉头疼。
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啊。
永嘉长公主盯了她半晌,朝她摆了摆手,示她他近前
安平郡主坐到永嘉大长公主的身侧,任其在她耳旁低语。
越到后面,安平郡主的面色越白,等到永嘉大长公主说完之后,她瞪大双眼,“不,不会吧?”
“昨日净明庵的师太给我说,她已经知晓了此事。”
安平郡主的重重一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定是这个宁六娘和那妖僧串通好,故意将我儿送到净明庵,原来是打的这种龌龊主意!”
“阿娘,此事,净明庵的事情你怎么也不提前告知我?若你提前告知,我宁可将七娘送去偏远的明光庵,也不会送她去净明庵的啊。”
永嘉大长公主面色有些难看,“此事我本打算时机成熟便告知你姊妹二人,谁知……”
谁知却是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情。
“不行不行,不能七娘在那个地方呆下去了,若是继续待下去,恐怕不妙!”
永嘉大长公主却是秉持着截然相反的态度,“我倒认为她应该多在那边呆呆,既然她已经撞见了那边的秘密,那刚好借此磨练一下自己的心性。”
安平郡主不可置信,“阿娘?”
“净明庵规矩森严,此事隐蔽的很,除了我和我的亲信之外,没有人知晓这个中秘密。在外人眼中,净明庵也是个高僧辈出的地方,并不妨事。何况此时永安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七娘去了净明庵为家中长辈祈福,她才呆了不过十来日就要归家,届时岂非是自打自脸?”
“七娘耐心不行,心性不稳。虽狠得下心肠,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当不得真。”
“如今她既然已经瞧见此时了,那不妨让她见识见识人性的险恶,否则任她继续发展下去,别说是身居高位,便是你府中那个宁六娘也迟早会将她拆得骨头都不剩。”
大长公主又道:“若她就因此事而一蹶不振,那说明她是个成不了气候的,也不是做那高位之人的料。”
思索着永嘉大长公主口中的话,安平郡主咬了咬牙。
的确,七娘年纪轻,心性信赖力尚且不够,如果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日后必就算身居高位也不是他人对手,她能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如今正好借着在这净明庵中磨练一下她的心性和耐性,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若净明庵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她的七娘的名声可就完了……
见她神色担忧,永嘉大长公主道:“你不必担心,有我在的一日,净明庵的事情必然不会有人知晓。”
思索半晌,安平郡主终于点头,“此事听阿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