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不知的背后诋毁,一口气走出刑堂、跑到菜市街,这才长舒一口气。
玛德!居然莫名就被气昏了头!
幸亏是白天,自已及时恢复正常;也幸亏那爷俩儿都是银样镴枪头,不敢硬肛。
否则一刀砍了姓阚的,老子还得给他抵命。
这疯病……不对,这冲动的毛病得改改了,不然攫取的寿数再多也没卵用。
指不定什么时候碰到硬茬子愣头青,砍与被砍都是个死。
可连齐老道都说是“药石无医”,何生区区一介凡俗,又能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比如炼一套绝世武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或者修一身道法神通,发起疯来无人能治。
这办法说起来轻松惬意、做起来千难万难。
纵使自已与齐老道有几分交情,不入道门,他又怎么可能传自已道法?
何生无奈地咂着嘴,回到自家扎纸铺子。
重新洗一把脸,开始扎纸元宝。
这是静心的法子,比之打坐冥想效果还好。
“噔噔噔”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店外传来脚步声。
何生起身相迎。
进来的是林员外,前些天想买血馒头的那位。
只见林员外一身憔悴,脸上挂满了泪痕。
何生心里“咯噔”一下。
林员外走进门,欲语泪先流。
半晌后才哽咽着说了一声:“小女昨夜走了,我来小哥儿这儿请些纸钱。”
“节哀。”何生也跟着叹息。
这年头,权贵之人有无数手段消灾祛病、益寿延年;而在普通百姓之家,一个肺结核就是绝症。
林员外虽然小有钱财,终究只是凡夫俗子。
他接过递来的一套纸扎,干涸的嘴唇蠕动几下,勉强开口:“何小哥儿,听说你这儿的纸人纸马……能请魂?”
这是想听女儿有什么遗愿。
何生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能倒是能。只是那些纸马都是家母生前所做……剩的不多了。”
原身虽然自小跟着母亲学扎纸,却始终没学会请魂的法子,扎出来的纸人纸马点上睛也都是死物。
只有母亲亲手点过的,才有引魂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