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何生顿了顿。
王仵作握紧的拳头,此时在微微战栗,咬着牙问:“第二件遗憾是什么?”
何生这一刻戏精附体,脸上表情三分悲痛、三分遗憾、三分愤恨,另外还有一分心疼:
“刘叔说,第二件是死于小人之手,他不甘心!”
“埃!”
何生重重叹息一声,表情无缝切换,变成了纯粹的哀伤:
“我本来是想尽快把王爷你喊过来,但刘叔把我拦住,说是来不及了。”
“而且他说不想让王兄弟看见他临死前的可怜相。”
“还说我若是真有心,等把他安葬好了,再找王兄弟问问,害他的人除了阚瘸子,另外还有谁……”
“吧嗒吧嗒”
一直摆着张死人脸的王仵作,突然掉起了眼泪。
何生顿时被吓了一跳,心说:我无非就想打听点事儿,你怎么就哭了?
说好的男人流血不流泪呢?
现在你这么脆弱,我到底问还是不问啊?
“丁家父子、阚瘸子、周大发、杨冲。”王仵作一连说出几个人名,满脸痛不欲生,“我本不该过多插手此事,只告诉了老刘一个阚瘸子……没想到,却因此让老刘抱憾而亡……我……我……”
何生:……
这俩人,该不会有什么故事吧?
当时刘叔说是在哪儿认识这哥们儿的?
勾栏……
嘶——
何生压下心中的胡乱猜测,连声宽慰:“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是旁人陷害我叔,使得他坏了刑门规矩,怨不了别人……”
王仵作沉默不语。
何生见时机成熟,抬手招来店主:“劳烦掌柜去对面酒铺,给王爷打一壶酒。就那个——勾栏春。”
王仵作嘴角抖了抖,纠正道:“玉楼春。”
何生忙点头:“对对。刘叔跟我提过,当初第一次跟王爷见面,就是在那家叫‘玉楼春’的勾栏院。从那以后,刘叔喝酒就只喝玉楼春……”
这话不说还好,话音刚落,王仵作又开始“簌簌”落泪。
何生越想越觉得别扭。
这两个大老爷们到底什么情况?整的他也想八卦一下了。
店主很快买来一坛子酒。
王仵作搬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