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起早已死的不能再死的胡三尸体,狠狠掼在地上。
“嘭”
原本还剩下一点皮肉相连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一旁。
何生犹自不解恨,抄起黑光,“哐哐哐”,往那尸身上一阵猛剁。
嘴里骂骂咧咧:
“你既打算杀老子,反手被老子杀了!你有何不服?!”
“活着老子尚且能砍了你这王八犊子,死了你能逞什么威风!”
“……”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何生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滩肉泥碎骨,心生不忍、叹息一声: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我只不过是为了报仇,砍了你脑袋而已……”
“那赵六不当人子,你拿他当兄弟,他却想拿你手骨当纪念品,你干嘛不找他……”
说着何生也懒得再燃香,直接动手缝尸。
有十四年的敛尸术打底,肉泥照样能被缝回去。
至于碎骨,那就是上好的积木。拼装好了再用溶胶粘合,外表与原装的毫无区别。
要问碎了的骨头还有没有“虫运”?
关他何生什么事?!
空荡荡的两条手臂,则用槐木和面粉捏了两只手装上。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
何生是慈悲的性子。
胡三的尸身都被剁成馅儿了,实在不忍心再折腾他的生魂。
一盏茶的工夫,缝尸敛容完毕。
何生收拾好皮箱,立马开溜。
行至半路,碰到往义庄送饭菜的酒楼伙计。
抬手拦住,让他转送到自家扎纸铺子。
酒楼伙计见何生一身玄衣,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声答应着一起回城。
这一路上,何生时不时就回头张望一眼,生怕那狼妖反扑。
好在有惊无险。
可刚来到县城门口,出意外了!
原本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伙计,猛地摔了个跤。手里提的食盒掉在地上,汤汤水水溅了何生一身。
伙计惊骇欲绝,生怕主顾找他索赔。
何生非但没生气,还给了伙计一锭小银,把人打发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