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奴才是奉命来找个人。”那太监手里拿着一副画像,看了眼左徵,又看了看一旁的赵景明。
“还请这位公子抬下头。”这话是在对赵景明说。
赵景明抬起些头,只是眼睫微垂着,并未直视那太监。他现在心里除了难受外还是难受,不仅是不该用师父的身份,更不该来京都,他感觉自己好像又惹事了!
果然,那太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画像,反复比对了一会儿才略带喜色道:
“没错了,没错了!这位公子,还请跟咱家进一趟宫吧。”
赵景明还没开口,左徵就先一步张开双臂将赵景明护在身后,问道:“不知陛下召臣的朋友有何事?”
“哎呀,左大人啊。”那太监也很为难,他苦笑一声,拍了下自己掌心,哎呦了一声:
“您就别为难咱这做奴才的了,咱家只是个传话的,陛下的意思,咱怎敢揣度呢?”
“没关系。”赵景明轻轻按下左徵挡在他面前的手,宽慰道:“我走一趟就好了,没事的。”
“不行!”左徵蹙起眉头,咬咬牙,坚持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
这下轮到那太监为难了,陛下只让他带赵景明进宫,没提左徵啊!但这左徵却也要跟着一起。
但他到底是在皇帝身边办事的,眼睛一转便有了答案:左徵要去就让他跟着去吧,陛下怪罪下来那也是左徵的问题,与他何干?
“好吧,那有请二位了。”
坐在轿撵上,车内只有赵景明和左徵二人。
“周兄。”左徵面色不是很好,“我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了,但你放心,我定会尽全力护你周全!”
相较于左徵的担忧,赵景明倒一点也不怕,甚至还有闲心开玩笑,“被传召的是我,怎么你比我还紧张?”
“你还笑的出来?”左徵横了他一眼,随后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实话跟我讲,你莫不是犯什么事了?我跟你说,你要犯的事太大,我可不一定能保下你啊!搞不好咋俩还得一起进去!”
“你且宽心,我昨日才刚来京都,哪有时间去犯事。”
“那就好,那就好……不对!你没时间,所以说你要有时间是不是就要去犯事?”
“……”
马车到宫门口就停了,这里距离皇帝所在的养心殿还有段距离,赵景明和左徵并肩走着,那太监在前头带路。
进了皇宫,一般人总会四处张望,哪怕再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例外,但赵景明却瞧都没瞧周边的繁华一眼,只自顾自看自己的路。
这里是皇宫前殿,见不到后妃,但宫女侍卫却见了不少,一路上,赵景明不知引来了不知多少男男女女侧目。
——
养心殿。
这里是皇帝平常见朝臣、处理政务的地方,整个宫殿大的离谱却格外安静,连宫女都没有。
“陛下,人带来了。”
那太监将二人带进殿内后就离开了,一进来,左徵砰的一声就跪下了,干脆响亮,同时将赵景明也拉了下去。
左徵是一片好心,他怕赵景明见了天子紧张,坏了规矩,但他属实多虑了,除了在师父面前,赵景明还不知紧张二字怎么写,哪怕是面对皇帝也一样。
皇帝正在处理政务,身边还坐着一华服女子,听见通传后他停下笔,抬头,第一眼先看向了左徵。
“左卿怎么也来了?起来吧。”
皇帝声音淡淡的,但却带着一股上位者独有的威严,一般百姓听见皇帝说话,怕早吓的腿软了。
“谢陛下。”
左徵叩首,随即起身站在了一边,赵景明依旧在地上跪着,头微微低着,背却挺的笔直,身子也不见抖。
皇帝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在给赵景明下马威,左徵在一旁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开口。